他不是她,没有办法切身感受她的想法;但以他对她多年的了解,只怕这根源不是出在她身上,而是……那尚未谋面的岳母大人吧;未婚先孕啊,说起来他真的应该感谢当年岳母大人的坚强,不然又如何会有这般让人心动的素素存在。
或许,就这样让凤城歌那个家伙,受点儿气也是好的。
“不然我们出去走走,嗯?”
低头瞧着那张苍白的小脸上,紧闭的眸子,不断自眼角流出的泪滴;容末的眉宇微微颦蹙着,心却陡然刺痛了一下,他压低了嗓音道。
洛倾雪抿着唇,点点头,“嗯。”
出去走走吧,走走也好;只要想到当年母亲是怎样辛苦的艰难抗争,想到那个人走得是怎样的利落潇洒,想到母亲是怎样绞尽脑汁的……
洞房花烛夜,到底母亲是怎样瞒住洛永煦的,她不知道;但只要一想到那样的场景;母亲到底不如她命好,就算是在前世,她发现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纵使云景疏最后那般对她,可她对他真的是感激的;因为是他,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帮了她,至少让她有足够的理由留下容末最后的一双血脉;虽然最终,是那样的结果。
可洛永煦到底不是云景疏,当初他对冯素烟那样的迷恋,若是让他发现洞房花烛夜时,新娘却早已经别旁人蓝田种玉,只怕那场让云都众人时至今日还记忆犹新的笑话,就不仅仅是笑话而已了。
知晓洛倾雪心思细腻又极容易多想,在屋子里留下一张信笺之后,容末单手环着她的腰,足尖轻点;离开镇北侯府。
……
城外青丘,十里青山;青湖美景,湖光山色。
一路走来,容末虽然没有刻意安慰她,也没有可以的提起那些事情;但洛倾雪的心情的确是渐渐的好转;最后缓缓地松懈下来,连日来都没有睡好,眼皮渐渐地有些沉重。
瞧着趴在自己怀中睡过去的女子,容末轻叹口气,对着暗处轻喝一声,“备马车。”
“是!”立刻有人应声而去。
待洛倾雪再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瞧见那精致的缠枝绕纹的蚊帐,撩开薄纱,闻着那萦绕的檀香,她眉宇微微颦蹙着。
“小姐,您醒了?”
几乎是在她下床的瞬间,立刻就有听到动静的丫鬟进屋,瞧着那身着浅绿色宫装的女子,她心中顿时了然,“容末人呢?”
“容公子正在书房处理事情,小姐已经睡了整整两个时辰了,可先要用点儿东西?”宫女低着头,微微笑着;那样自然而然的语气。
洛倾雪点点头,揉了揉小腹,的确是有些饿了,“好,劳烦了。”
“小姐太客气了。”那宫女朝洛倾雪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脸上还带着明显调侃的神色;容公子在凤临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听闻此次凤临出使是为和亲而来,太子已经不仅女色十余年,是太子的可能性极低,难道是容公子?
洛倾雪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这名宫女也实在是……
“不知道小姐的口味,所以让厨子多准备了一些,小姐也尝尝,这些可都是我们凤临特有的。”宫女捂着唇,轻声笑着。
洛倾雪刚抬起筷子还没来得及入口,就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素素,醒了?”
“嘻嘻,可是难得瞧见容公子对谁这般上心过呢;小姐,你可真是幸运。”那宫女朝洛倾雪投过来吸血的目光;虽然那样的视线极为火辣,可她的眼神太过清澈,也不含丝毫的情欲。
洛倾雪转头看向容末,眼中还带着明显的询问。
容末转头没好气地轻喝一声,“红儿,不得无礼。”
“人家哪有无礼。”凤青红努了努嘴,“人家不就是好奇嘛。”
“你还敢说!”容末面色陡然沉了下来,“看你穿的,这都是什么东西。”
“不好看吗?我瞧着清荷她们穿着挺好看的呀!”凤青红说着还原地转了个身,然后朝洛倾雪眨了眨眼睛,“小姐您说,好看不好看?”
洛倾雪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转头看向容末,“这位是?”
“一个疯丫头,不用管她。”容末侧身坐到洛倾雪身侧,抬手握着玉著,给洛倾雪夹了块晶莹剔透上面还点缀着红红绿绿果酱模样的东西,然后近乎呢喃地轻声哄着,“尝尝这个。”
凤青红顿时眼前晶亮,“啧啧,难得还能看到容公子这般柔情似水的模样,当真是铁汉柔情啊,呐呐呐,就这么一出也不枉我千里迢迢地追来了。”
“……”闻言,容末顿时面色沉了沉。
“容末。”洛倾雪再次开口,语气间却是染上了些许的不悦。
“凤临国四皇子的幺女,平日里被大家宠坏了,也没个正形儿的。”容末语气仍旧淡淡的,“你已经一整日没有进食了,多吃点儿。”
洛倾雪朝凤青红淡淡地笑了笑,“原来是凤临郡主,平安失礼。”
“咦,平安,据我所知,这流云国能自称平安的,可就只有那传说中流云国独一无二的平安和乐郡主,难道就是你?”
话音未落,凤青红猛然整个脑袋凑上来。
洛倾雪刚回过神来,面前一张放大的俏脸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呵呵,蒙太祖皇帝错爱。”
“什么错爱不错爱的,不过容公子,你这次千方百计让陆谨那家伙鼓动皇伯伯出使流云,为的可是这位独一无二的平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