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它又来了,还是一口……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这样,来了就吓,吓了又逃。
慢慢地,我开始有种被戏弄的感觉,好象自己成了它玩耍的工具。于是闭上花瓣,再不理它。
回头再看看这一段记忆,其实我才是被陪伴的那一个。
直到某天开始我不再定时被这只兔子用嘴巴叫醒,我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一切都在生老病死,只有我一成不变。
第一次,我有了想离开这个地方的冲动。
我被当成一盆珍稀的兰花被四处转卖。
起初,买了我的都是些乡绅地主老爷们。后爱兰风盛起,比起那金银来反倒更招贵人们的喜爱。于是乎总有人为了这事那事,求人求事,不管是当人情也好,当买卖也好,做个吉利事也罢,把我转到东家,又兜回到西家。比如黄地主家为了家里不良事,求县老爷翻个案;老爷家又要托些门路,攀个高枝亲家,又把我送往钱府;钱家老爷有钱有势,膝下子却不争气,买个官,又把我往京城里送--
让我不禁唏嘘,这世间人情,竟就是这般的。
原曾想,总能在陈府呆稍长段时日,再怎么算也是三品大官了,我也挺喜欢他家的鹦哥,剪舌后能说会道,特别会说吉利话。可惜家有败子,赌输了钱,又凑不出银两来,竟背地里把我给抵了价了。
莫名地我流入了黑市,黑老大出了一个天价,“转卖”给了一外乡来的刘姓商人。说是买卖,其实就是打着名要钱罢了。强龙不压地头蛇,这点,大家都懂得。
刘商人名富贵,名字俗不可耐。长相平平无奇。身材倒是敦实的很。
刘富贵是个开茶楼的。好好一茶楼偏又依着自己的名字取了一个餐馆的名字“富贵楼”,俗的很。
刘富贵却又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花了一笔冤枉钱得了一天价花。不急不燥。热热闹闹搞了一个大仪式,又放礼炮,又请大神,给这兰加了甚多玄妙的名头来路,唬地连我也一愣一愣的,真成了什么仙花仙草一般。风风光光 “请”到最顶上的阁楼,包间名为“赏兰阁”。
茶楼名声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