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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对厢那人抓抓脑门,“我怎么还是没管住自己的脚,又逛到这里来了?”

咳!咳!咳!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叶子勒死,轻描淡写、闲停信步、临空“逛”进四层楼高的房子,怎么看也不是正常人。

真人面前不说假。

“见过道长!”我施施然向他行了个我认为的拜礼,天知道,花是怎么行礼的?

“丫头,礼数不错。”他随口一语,我一惊!多久了?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

“道长……”我正踌躇如何开口,不明他的来意,他却迅步进了我身侧,月光映照在他的脸上,除却脸上的泥污,光滑俊朗,竟是十分的年轻----“我是送东西的!”他正色说,一边从破衣掏出一颗丹药直接手指捻碎了尽数洒在了我的身上!

大震!!根本来不及惊慌,恐惧或者愤怒?!!火就这么烧了起来!

运起修为抵御火苗,怒目而视对面的人----“丫头,你是不是不服?”对面的人冷冷的说。

“道长,都是修道之人,可必苦苦相逼??”

“丫头,我知你前生受苦冤死,可冤冤相报时了,更何况你的仇家早已轮回轩世。今日我来接引你,是不想看到你坠入妖道,愈走愈深!丫头,你这样苦撑是为了什么,修为又是为了什么?修人形可能要几百年乃至上千年。今日我虽毁了你,明日你便可转世成人,不更好?”

“转世成人?”我心念一动,看我心动,他接着又说:“大富人家,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呵~~~”我轻笑,富贵荣华,这一路来看得还少么?我不禁又想起小姐,娇柔无力,再多富贵,又何尝身随已心?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祭出元丹,红彤彤地光瞬时盖过了火光,火,灭了。

室里一片寂静,对面的人瞪大了眼睛:“怎可能?怎可能?!红色的元丹?难道是?不对!!不可能……你不过才两百年修为,怎么可能会有?怎可能?”他语无伦次,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忽又脸色一变,斥喝!“丫头!你的元丹从何而来?”

“修习而来!”

“大胆!血色琉璃乃修行至宝,怎可能出现在一个才不到两百年修为的妖精身上?!”他恼羞成怒,破口大骂,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心里暗自好笑,这算哪门子的修真人?“敢问道长,源何如此肯定我这个就是血色琉璃?狐仙的元丹不也是红色的么?”他一怔,哼哼一笑,“狐仙?那三等小妖的元丹算什么东西?”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放于我眼前:“你可知这是何物?此乃太上老君炉内香土所化,三昧真火,岂是寻常物能破得?!凭你两百年修为,尚若不是有这颗血色琉璃,你早就……”

“三昧真火,木中火、石中火、空中火,神形俱灭……”截住他的话,我缓缓说道:“若不是有这颗元旦,我早就化为一缕清烟!!更不用说转世成人?!原来,道长--也是诳言之人!!”

他脸上被我说的一阵红白,气极,一甩衣袖:“罢了罢了!你有血色琉璃,今日我收不了你!改日再会!”话音未落,人已无影。

我急叫:“道长,请留步!”

“腾!”这人竟然真又将将折返回来,“何事?”

渐渐习惯此人的喜怒无常,礼数更不可少,再行一礼:“且请教道长此物究竟为何物?”

“你真不知?”他狐疑。

“真不知。”我正视他的眼睛。

“丫头,你何时修得这颗元丹?”

“修习满百年后。”

“百年?”他倒抽一口凉气,满脸的不至信。“怎可能?怎可能?!……”又开始摇头晃脑,喃喃自语。

我有些许不耐,重点?重点在哪里?

“为何道长会对这红色元丹如此看重?这到底有何玄妙?为何道长说这是修习至宝?还一言肯定这不是我自行修习而来?”我扔出一箩筐的问题,等着他解答。

而这人却置若罔闻:“丫头,你修习时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什么事?”我有点茫茫然,好象么啥特别的呀。

“罢罢罢!待我施法!”当即只见他擎出一把铁剑,二话不说,直对着我挥了过来。

“当!” 铁剑未及我身,临空与元丹发出了金玉之声。我一阵晕眩恶心:“你这个臭道士!贼心不死,又想做什么?”话未说完,我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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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迷糊糊地眯着眼,晦涩难耐。

眼前是一片红,我看不清楚的红。

我的头很晕,晕眩地站也站不住。

我想支撑自己不要倒下,折下了叶子支撑自己,我一动,眼前的红一退!

一只兔子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傻傻地看着我——噢,不,看着另一个我。我以旁观者的角度正看着这只兔子和以前的那个我在一起嘻闹。

咳,这只兔子---我眼睛有点湿,那个臭道士对我做了什么了?

“我不是臭道士!”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再一看,原来臭道士就在我身边,“不许再骂我臭道士!我现在在你的心里,你想的我全知道!”他对着我咧开嘴巴,笑的很奸,再俊朗的脸也显的出离的讨厌!“原来这就是你的修习?”

我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这只兔子陪了我整整四年,对一只兔子来说,这可能已是它大半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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