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幼聪慧,即便是启蒙比他人晚了许多,却依旧在多处超越同龄之人,”平淮王起身,一一打开这些箱子,“这些年来,在丹青之上,造诣颇高。在整个东陵,你的字画都是千金难求。”

“老夫记得,当年七王爷拿西郊马场作为酬劳,只为了求你的一副字画,你原本准备答应,却在得知是为了七王妃画画像时拒绝了,”平淮王说到,“你可还记得,当时你是怎么说的?

“再没有娶妻之前,不会为任何一个女子画像,怕将来妻子会难过,就算以后要给他人画像,也务必要妻子首肯。”

“可你看看这三箱子的画像!”平淮王又拿起旁边的字画,“古今那么多字体,每种你都涉猎破深,飞白书更是得到了太学夫子的真传,就连擅长飞白书的嫡皇子殿下,飞白书也不一定有你写出来的这般肆,意fēng_liú。可你,偏偏选自己最不擅长的行草魏碑。”

“成竹在胸,是因为你一直都将竹子铭记于心,”平淮王说道,“若不是你一直都时时刻刻将穗儿放在心头记着,这些丹青,随便拿出一张,又怎么会是这般栩栩如生,神情姿态多一分则乱,少一分则减呢?”

“我是真心爱着穗禾的,”许昳没有否认平淮王说的,反而平淮王每说一句话,许昳更加明白自己的心意一分,慢慢起身,许昳对着平淮王行了一礼,“司空大人,请成全我们。”

“我们?”平淮王看着许昳,笑道,“许昳,你确定穗禾也喜欢你吗?”

“我……”

“你不能确定,”平淮王走近许昳,一字一句的说到,“因为穗禾虽然对什么都亲切但又对什么都游离于外。”

“穗禾在这世间除了将你我当做亲人,撕下了那层疏离,其他人在穗禾眼中,并无二致。”

“揭开这一切,你真的不怕失去穗儿吗?”平淮王看着眼眶微红的许昳,狠了狠心说道,“你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司空府长子,穗禾的弟弟!”

“我什么都不求,只想要她,”许昳看着平淮王,身体微微颤抖,眼眶微红,“只想要她……”

“迟了,”平淮王不忍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转身说道,“许昳,你迟了。”

“她在哪?穗禾在哪?”许昳跪了下来,红着眼眶问道,语气里满是请求,“告诉我,她在哪?在哪?”

江南,断桥。

“郡……小姐,世子这条白龙画的可真好。”

嘴角勾了勾,穗禾眼底带着几分笑意问道,“哪里好了?”

“绿衣也说不出个所以来,”绿衣看着自家郡主满脸笑意看着自己,有几分不好意思,“都说龙是祥瑞,代表天子权贵,威严非凡。”

“可世子送的这方扇子上的白龙,却完全不是这样,”绿衣想着刚才匆匆看到的一眼,就按照感觉来说了,“温润如玉,清雅贵气,尤其是那双蓝色的眼睛,温柔的能溢出水来,绿衣看了心都砰砰直跳。”

“世子画的一定是一条春心萌动的大白龙,”绿衣说到,“看的我都好不心动,差点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了。”

“你这个小丫头,”穗禾拿着扇子敲了敲绿衣的脑袋,“我看不是这条大白龙春心萌动,是你这个小丫头春心萌动。”

“小姐不要打趣绿衣了,”绿衣说到,“这真的是一条春心萌动的大白龙啊!”

“你呀。”

穗禾看着绿衣,无奈的摇了摇头。

“江南的欢喜酥是一道特色,你去买些,顺带将各种特色也打包几份,”穗禾说到,“待会许昳的朋友来了,我们也好有招待。”

“是。”

绿衣走远了,穗禾拿出许昳送的扇子,看着在水中闹腾的大白龙,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绿衣话语的影响,倒真是看出了几分撒娇卖萌与深情款款,脑中不禁浮现了许昳的影子,看着扇子上的大白龙,看着看着,好似看到了许昳。

不禁笑了笑,穗禾翻着扇子,看到了用魏碑写的几行字。

赠穗禾

承台命,我中心敬领

许昳,字润玉

“太学几年,倒是越发的喜欢卖关子了,”穗禾反复的读着这几句话,还是不解其义,“下次见着了,一定要让你好好说一下。不过,这画工,倒是进步了不少,愈发的炉火纯青了。”

“字润玉,润玉,”穗禾念着这个名字几遍,似细细的品味着,“温润如玉,倒是将你这个美在骨而不是在皮的美人形容的好恰当,当得起润玉二字。”

“润玉,润玉,”穗禾轻轻的念着这两个字,又看着扇子上的大白龙,不知道是对着许昳说的还是对着这条大白龙说的,“当真是有匪君子,温润如玉。”

看了一会,穗禾小心翼翼的收起手中的扇子,放到了旁边马车的暗格之中,撑着伞下了马车。

江南多水,飞鸟掠过湖面,留下点点涟漪,微风轻抚,穗禾手中手中的伞轻轻的摇着,那一袭墨色鱼戏莲间远远望去,仿佛活了过来。

看着油纸伞上的泼墨话,穗禾眉眼带着清浅的笑,不久,后面传来马蹄声,打断了穗禾的思绪,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不知姑娘可是司空府世子许昳的姐姐?”

天青色纱裙的姑娘转过身,着着泼墨鱼戏莲间图画的油纸伞缓缓的抬了起来,旭凤看见眼前女子眉目如画,眉宇间有种岁月沉定的端庄大气。

带着几分慌乱,旭凤连忙下了马,看着天青色纱裙的女子,一时间之间竟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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