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微凉,旭凤看着在水一边互相依偎的两人,只觉得心口又开始疼了,一直有个声音在心底说,去夺过来,去夺过来!她是你的,穗禾是你的,你才是他命定的人。
每看一眼,心遍疼一分,旭凤实在忍不住疼,一只手捂住心口,一只手扶着画舫上的两人。
“侄儿,”林七忙问道,“可是心疾又犯了?”
“我没事。”旭凤拉住了林七,阻止了他要去叫人的步伐,“不过是昨夜没睡好罢了,叔父无需这般兴师动众。”
“你可是我东陵的希望,”林七担忧的说道,“若是你有个万一,这可如何是好?”
“我没事,”心口的疼让旭凤站不稳身子,勉强压下心头的疼痛,拉住林七说道,“把那盏凤凰花灯送过去,顺便告诉下面的人,请今日对出此对联的人上画舫一见。”
“好。”
心口很疼,旭凤却依旧执着着站了起来,看着那两人,心头是说不出的羡慕,旭凤轻轻的问着自己。
旭凤,可曾,有人将你心头珍藏?
这些年来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世人都羡慕,却不知他旭凤不在乎这皇,权至尊,在乎的不过是有一知心人罢了……
画舫之下,润玉牵着穗禾的手,宽大的袖袍遮住了两人紧紧握着的手,远远看去倒像两人并肩而立,青丝随风舞动,好不惬意。
“公子,”摊主轻轻的咳了一声,两人忙慌忙的放开了手,“您的那盏花灯。”
两人都像是做错事被大人抓个正着的孩子,低着头看着脚尖,身体站的笔直的。听闻摊主的话,看了看旁边的穗禾,似乎才回过神,向前一步,走到了穗禾前面,挡住了穗禾,又将手放在朱唇处假装咳了两声,穗禾抬眼,看了润玉一眼,整个人都笼罩在润玉的身影之下,似乎周身都被润玉独有的气味给包围着,眉眼里不禁都布满了笑,那双水润的眸子里的温柔连若水都载不住。
“谢谢,”不过几息功夫,润玉便调整好了,丝毫看不出之前的窘迫,“劳烦店家了。”
“不劳烦不劳烦,”摊主笑道,替过了花灯,“公子还是拿好这花灯吧。”
润玉点了点头,看到花灯的时候眼里却带着疑问,并没有动。
“公子?”
摊主看着对方并不接过此灯,眼里带着几分疑惑问了出来。
“店家,”润玉对着对方行了一礼,“方才小生指的并不是这一盏,不知,能否换一盏?”
“不是这一盏?”摊主的眼里带着几分困惑,不禁开口说道,“这盏花灯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唯一的贵重之物。”
“谢店家好意,”润玉笑道,“可惜,这盏却不是小生所选的。”
趁着两人说话的空隙,穗禾偷偷的看了润玉几眼,还在奇怪他怎么能这么快调整姿态,直到看到那面具之后泛着血色的耳垂,在这明亮的月色之下似乎更显得突出。眼里是满满的笑意,穗禾轻轻的咬了咬嘴唇,嘴角咧开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眉眼含笑的又偷看了前面的润玉一眼,才低下了头,轻轻的扭动着交握的手指,至于两人说什么,穗禾则是一句都没有听到耳朵里面。
“穗……”刚喊出了一个字,润玉立刻止住了话头,只是转身,对着穗禾说道,“帮我选一盏花灯可好?”
“嗯。”
小声的点了点头,穗禾没有看润玉,小跑着追上了摊主,润玉看着前面那道白,轻笑着摇了摇头,眉眼间具是宠溺。
满目都是精巧的花灯,此处摊位上的花灯竟比这西市的任何一处都要精巧雅致,穗禾看着,眼里满是惊讶与欢喜。
“姑娘,”摊主看着两人,笑嘻嘻的问道,“这位公子刚对老朽说了想要的一盏花灯,不知姑娘可想去挑一下,看看能否挑中心上人这款?”
穗禾温婉,只觉得双颊发烫,侧过头看了润玉一眼,又见对方也看着自己,忙避开眼,去看前方的花灯。
“好,”穗禾对摊主行了行礼,“劳烦摊主带路了。”
“不劳烦不劳烦,”摊主摆了摆手,回了穗禾润玉一礼,“两位慢慢挑,老朽先告退了。”
穗禾和润玉同时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摊主走远,穗禾看了看润玉,歪着头笑了笑,走到了那满目的花灯前面。
足尖轻点,身若惊鸿,穗禾取下了挂在三层的花灯,翩然转身,借着旁边竹竿的力轻轻的飞落到了润玉面前,似月宫仙子乘风而下。
“给。”
穗禾眼底满是笑意,将那盏朱红色的花灯放到了润玉面前,润玉眉眼间都是笑意,就连脸上的那块银色的面具都遮不住润玉的好心情。
没有想到她竟也看中了这款,润玉心里是藏不住的欢喜,周遭的风景似乎都染上了润玉的欢喜,竟也多了几分别有的生计风姿。
这是一盏还没有完成的花灯,只是染了朱红的颜色,简简单单,不似其他那般做了这花神节的点缀,绽放这此生华美。
接过穗禾手中的花灯,润玉拿起旁边的毛笔,笔走龙蛇,矫若惊鸿,穗禾看见一只在树上悠然小憩的孔雀跃于纸上,孔雀背后是星空下一片海,有龙嘻戏其中,正看着树上的那只小孔雀,那双龙的眉眼弯弯,倒是让穗禾看出了几分润玉的心态。
打趣的看了润玉一眼,润玉悄然一笑,轻轻的撇过头,放下了手中的笔,双手将灯给呈了上来,遮住了穗禾的视线。看着眼前这一片红,穗禾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要接过那花灯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