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光武三年八月,平淮王战死沙场,三军秘不发丧。

东陵光武三年九月,帝下旨,敕封二殿下为皇太子,司空府郡主为太子妃,择日完婚。

同年九月,少将军润玉在北境大败北玥主力,特加封为大司空。

东陵帝都,西宫水榭。

猛地推开门,润玉连气都没有喘,连跑带飞的跑到了西宫一角的水榭,只是走近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穗禾穿着一袭金色的宫装,原本飞扬的青丝被系起,从旁边绿衣的手中拿过鱼食,缓缓的向水中投喂着。

“既然来了,又何不进来一叙?”

依旧是清清婉婉的声音,只是这声音里面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独属于他的温柔,就像曾经他看过的,听过的接,见客人时候的疏离有礼。润玉愣愣的看着穗禾,连绿衣从旁边行礼走了都不曾在意。

“为什么?”润玉走近,看着穗禾,“为什么?”

抬眼看着润玉,穗禾眼里带着疑惑,依旧温婉有礼的问道。

眼前这个人变了,不再是以前那种温婉动人,而是一种从内而外发出来的冷漠,一种透彻骨子里面的疏离,那张原本温婉的脸上都是毫不掩饰的野心。

“为什么?”润玉看着穗禾,一字一句的问道,“为什么要嫁给旭凤?”

“普天之下的女子,又有谁不想嫁一个大英雄,做这天下至,尊之人的女人,”看着润玉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穗禾的眉眼间带着嘲讽,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屑,“难道,你不懂吗?”

润玉只觉得心很疼,有什么强势的从心底撕开了自己,血淋淋,扶着胸口,润玉接连退后了好几步。

“润玉,这些你竟然不懂吗?”穗禾起身,言语中是藏不住的失望,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润玉,“这么多年,跟在我身边,竟然没有看透丝毫吗?”

润玉只觉得心很痛,喉头里面满是腥味,扶着胸口,蹲了下来。

扯去润玉脸上的面具,冰凉的手指挑起润玉好看的下巴,水润的眸中满是嘲,弄与可惜。

“我一直以为你会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呢,”穗禾轻轻的笑道,言语中具是可惜,“可惜了啊,教了你这么多年,你终究还是没有学会,倒是心疼我这么多的心血……”

“穗禾,”润玉紧紧的拉住穗禾将要离开的手,墨色的眸子是毫不掩饰的猩红与脆弱,“不要丢下我,不要……”

猛地一甩,润玉跌坐在了地上,抬头看见的是穗禾拿出那绣满凤凰花的帕子,嫌,恶的擦了擦自己的手,看着润玉像是看一只蝼蚁。

“真不知道旭凤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你这样的人做这西凉的大司空,”随手将手中的帕子给扔了,穗禾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润玉,看着朱红的血色从润玉的嘴角留下,语气里满是凉薄,“司空大人还是请回吧。穗禾是未来的太子妃,将来整个东陵最尊贵的女人。你我之间,该不见得还是不要见了。”

没有理会拉着自己裙摆的润玉,一用力,穗禾竟然将那块裙角给撕了,径直走开了。

“穗禾,”润玉在后面大吼了一声,“若是你不曾爱我,为何今日要见我?”

穗禾的脚步顿了顿,润玉似乎看到了希望,跌跌撞撞的往穗禾的方向走去,可惜在穗禾转身后,却再也没有力气能挪动脚。

“本以为你是我养大的,还知道几分的感恩,能为我所用,”穗禾转身,似看一件毫无价值的货物,“可惜,你的心眼里除了这些情情爱爱,什么都没有。”

“因为,没有价值了吗?”

润玉看着对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轻轻的说出了这句话。

“也不是说没有价值,”穗禾笑了笑,轻轻的走近,手指抬起了润玉的下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欲,望,“这张脸,我还是蛮喜欢的。整个东陵,只怕再也没有几张这样精致的脸了。”

闭上眼,泪水从润玉的眼角落下,打湿了穗禾的手,眼前人只是满眼嫌,恶,在润玉的衣服上嫌弃的擦了擦。

“你是爱我的,”润玉的眼中满是坚定,拉住穗禾的手,洁白的手腕上露出了穗禾带在手上的天蓝色鲛珠,“你一直将它带在身上,一直将它带在身上。”

“你说它?”穗禾指着左手上的鲛珠,笑了笑,“倒是难得的鲛珠,旭凤让人找遍了整个东陵,都没有找到一串与之相匹配的。”

“你若是不说,我还真是舍不得它呢。”

穗禾要拉回自己的手,却只见润玉紧紧的握着,丝毫挣脱不开。

“罢了罢了,”看着润玉,穗禾轻轻的摇了摇头,“既然你想要,我便给你好了。”

猛地扯下了手腕上的鲛珠,晶莹剔透的天蓝色鲛珠从穗禾的手腕上落了下来,四散开来,就像润玉此刻的心,握着穗禾的手下意识的松了,心头的气血再也压制不住,染红了穗禾衣袍。整个人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润玉瘫坐在地上,颤抖的捡着这散落满地的鲛珠,心中人却没有丝毫的留恋,转身决绝的离开了……

西宫外,马车之上。

刚爬上了马车的穗禾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旭凤看着穗禾,眼里是止不住的担忧,伸出手想要安慰一下穗禾,看见对方凉凉的眼神后又放了下来。

“可还能抗住?”

良久,旭凤才开口问道。

“我没事,”穗禾说到,整个人都瘫坐在马车之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说道,“走吧。”

马车走在繁华的西市,不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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