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把玩着手上的物件,看着长芳主越走越远,水润的眸子似深水寒潭。
“族长,”雀灵同在场的鸟族都跪了下来,“是属下办事不利,没能阻挡来人。”
“倒也不能完全怪你们,这牡丹毕竟是花界的一界之主,”穗禾慢悠悠的摇着轻羽扇,说道,“若是被你们给拦住了,这花界只怕会贻笑大方。”
在场的鸟族心下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却听到穗禾又补了一句,让诸多鸟族一下子忙碌了起来。
“只是这次倒是让本座见识到了这翼渺洲需要变动一二了,”穗禾慢悠悠的走上了台阶,语气里是是毫不掩饰的威严,“传令翼渺洲,一年后边防驻领全部重选,能者具之。届时的鸟族选拔,本座亲临。”
“诺。”
刚刚走进庭院,便问到了这君山银针的味道,穗禾的眉宇间不禁染上了清浅的笑,脚步也快了许多。
庭中青竹繁茂,那人一袭白衣,粉带披肩,一举一动具是风雅。
“你来了,”润玉的眉眼间是温柔的笑,将刚刚煮好的君山银针递给了穗禾,“倒是刚刚好。”
“茶有九难,一曰造,二曰别,三曰器,四曰火,五曰水,六曰炙,七曰末,八曰煮,九曰饮,”轻轻的抿了一口茶,穗禾舒服的闭上眼,又看着动作行云流水的润玉,笑道,“穗禾倒是今日才知,原来这九天的大殿下除了摘星布夜,对着种茶煮茶倒是颇有心得。”
听了穗禾话语中的戏虐,润玉不禁笑了笑,暖暖的,似天山的阳光,融入了心头。
“你呀,”润玉的语气里满是无奈,一边倒着茶水,一边笑道,“你这般坑了花界,倒是要小心花界的报复。”
“只怕这花界也成不了什么大的气候,”穗禾懒懒的说道,“一界之主,行事如此荒,唐,倒也是让我大开眼界。”
“这倒也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润玉说道,“这就是你拿上仙之誓来压制花界的原因”
“这只是其一,”穗禾又品了一口手中的茶,不急不缓的说道,“今日这花界一界之主能这般大闹握着翼渺洲,这说的话又能让人信服几分,何况是让我查着翼渺洲众多鸟族的行踪,花界提出这个要求,脸也为未免太大了。”
“那其二呢”
“其二”穗禾睁开眼,看着润玉笑道,“润玉仙君不妨猜猜”
“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
“都说这九天大殿下温润如玉,出淤泥而不染,”穗禾笑道,“看来,这些人倒是大多看走了眼啊。”
看着穗禾满眼的调笑,润玉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刮了刮穗禾的俏鼻。
“上仙之誓非同小可,”润玉正色道,“以后没有绝对的把握,还是不要轻易的同人立的好。”
“你且放心,这点数我还是有的,”穗禾正色道,“看来,旭凤此次惹祸了。”
“为何这般说”
“花界能居于一界,同先花神的结界有莫大的关系,这花界几千年来居于水镜,寻常普通之辈断然是不能进入者水镜之中,”穗禾用手撑着头,看着润玉慢悠悠的说道,“前几日旭凤涅槃失踪之事,整个九天传的沸沸扬扬,花界又一口咬定是鸟族所谓,这十之便是旭凤无疑了。”
“又听闻栖梧宫来了一个小仙,旭凤甚是宠爱,这心下的十之也就完全确定是旭凤了。”
“那又为何说旭凤惹祸上身”
“天后素来不喜欢花界,不管这中间有什么隐情,这怕是一段不愉快之事,”穗禾看着润玉,眼睛轻轻的眯着,语气里带着几分凉薄,“帝后一直想旭凤娶了我,将来继承者九天之位,如今旭凤这般行为,尤其是那个小仙又不懂得收敛,只怕,又是一个命悬一线的前任缘机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