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笑了笑,用手试了试茶杯的温度,刚刚好后便递给了簌离。
“这最为不解的,是你对旭凤的态度和对这天帝之位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润玉轻轻的笑了笑,“旭凤好歹是我的兄弟,这血脉之中都流过相同的血,无论有多少的隔,阂,我毕竟是个做哥哥的。若非他那般,也不会到今日,我才觉得这个血脉兄弟废了。”
“你忘了龙鱼族的事吗”
“孩儿没忘,”润玉说道,“这件事是荼姚之错,孩儿答应过母亲,会为龙鱼族报仇,便不会失言。但是,这件事,旭凤毕竟是无辜的,孩儿希望娘亲的手上染上无辜的鲜血。”
“可他是荼姚那个恶妇的儿子”
“娘亲,孩儿只您心中怨,心中恨但是,不能因为心中的怨与恨就去牵连无辜,”润玉起身,跪在了簌离面前,眼里满是祈求,“娘亲放过旭凤,无论荼姚如何,龙鱼族之事,旭凤毕竟无辜。”
“区区千年,你就这般在乎这个从不把你真正当做兄弟的旭凤”
“娘亲,”看着簌离恨恨的拍着桌子,润玉的眼眶微红,“是孩儿不愿您的手上染了无辜的血。”
“这千年来,每当孩儿的修为上了一层,便更能感受到这天道轮回,生生不息的法则,”润玉说道,“您这般,孩儿又能护着你多久孩儿还想您能够含饴弄孙,安享晚年。”
“鲤儿,”簌离看着跪在地上的润玉良久,终究是没有开口说关于对付旭凤的话,扶起来润玉,说道“为娘知道了,旭凤就让他过去。”
“如今,这十方兵权虽然不在你的手中,可是若是你号令一声,这天帝之位也不过你的囊肿之物罢了,为何你又要平白的受她们母子的冤,枉气”
“娘亲,孩儿并没有白受,”润玉却是给了簌离一个安抚的眼神,缓缓的说到,“九天凡尘,谈到继承之事,终究是要有个名分的。若是仅凭这手中的一方权力来夺去,即便是正义的一方,在世人眼中,不过是利用权力为所欲为罢了。”
“这一路的是非曲直又是谁能说的清楚的若是孩儿这般做了,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大,逆不,道之举了,无论之前天帝有多少的让众位仙家不满的行为,这些都抵不过孩儿夺去的行为,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又不知道会生出多少的流言蜚语,”润玉不急不缓的说道,“这世间最好的计谋,莫过于不战而屈人之兵。”
“既能兵不血刃,又能博得好的名声,为何又要那般急功近利”说道这里,润玉想到了那三万万年间同魔界的那一战,那么多的无辜之人都被他牵连了,忘川都被染成了血色,那样的事,润玉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这一路来,有牺牲,有无辜之人的血,可是,若是能少牵连一条无辜的性命,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说得对,”良久,簌离看着润玉,才赞同的点了点头,“为娘没有想到,在这九天,处处受排,挤,竟也有这玲珑的心思。”
“这千年来,苦了你了。”
“孩儿不苦,”润玉说道这里,看着自家娘亲眼里的叹息,不禁又恰当的给穗禾赢了一波好感,“这九天中,孩儿并未学到什么,反倒是愈发的自惭形秽。若不是当年红尘劫之中,碰到了穗禾,她从未嫌弃过我,一笔一划,一字一句的教我,那断然是不会有今日的润玉的。”
“那只小孔雀却是通透,”听到这里,簌离语气之中是说不出的赞赏,看着润玉问道,“只是,你这些年来,过的并不开心,可是同穗禾有关。”
“嗯,”润玉老老实实的承认道,“我算,计她的事,被她知道了,不仅知道了,还把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给查了个彻底。”
“此刻,只怕穗禾心里是恨极了我,认为我这千年来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翼渺洲的那一方势力,”说到这里,润玉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从头到尾,我为的不过是只有她而已。”
“说起来,这倒是你的不对了,”簌离敲了敲润玉的脑袋,“若是穗禾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可她却偏偏不是,你这般行为在她看来,又如何能让她释怀在她的角度来看,可不就是你一直算计于她”
“你们一个个的真是让人又操不完的心,”簌离眼里满是无奈,“明明相爱刻骨,却又要生出这一堆的事,端”
“娘亲可喜欢穗禾”润玉看着自家娘亲,不禁再次确认道,“她毕竟是鸟族之人。”
“鸟族之人又如何穗禾可不是荼姚这类人,在凡尘那次,就是我看好的媳妇,”簌离说道这里,又恨恨的敲了敲润玉的脑袋,“你说你这个榆木脑袋,说道计谋,头头是道的,怎么到了穗禾的事上,脑袋里面装的都是浆糊呢”
润玉听到这里,笑了笑。
“娘亲可否帮孩儿一个忙”润玉将手中的瓶子递了上去,说道,“如今天帝只怕会各种盯着璇玑宫,有些事让别人去做,孩儿不放心,倒是要劳烦娘亲了。”
“什么事”看着手中灵力微动的瓶子,簌离问道,“同这个有关”
“嗯,”润玉说道,“这是一味药,也是一味毒,有人告诉孩儿,叫做取次花丛。”
“取次花丛”簌离听到这里,不禁问道,“取次花丛懒回顾”
“嗯,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生修道半生缘,当日种出这味药便是为了结这半生之缘,”润玉说道,“这味药,娘亲想办法让鸟族雀灵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