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午时,蒯鹏出征在外,刘如意镇守后方,陈皮简单吃了点东西,回了办公室,关于鑫鑫的疑惑,虽然没有解决,不过却提醒了他,像这种大企业关系错综复杂,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见效的,是不是应该改变方向,从小企业入手呢?
陈皮翻了几页资料,心中踌躇不定,索性放下,回了值班室,午觉结束,因为胳膊,腿还不利索,又回了办公室,继续啃资料。
三点来钟,蒯鹏回来了,气色不对,整个人往吧台旁边一靠,闷声喘气。
刘如意递过水杯,“怎么了?”
蒯鹏一饮而尽,脸色变了三遍,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爆了粗口,“妈的!你说开餐厅,你就好好开餐厅呗,弄那些西洋景干嘛!”
刘如意丈二尼姑摸不着头脑,追问:“什么西洋景?”
“还不是他妈张老四,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个乐队,吹拉弹唱,跟他妈马戏团似的!”
张老四,蒯鹏的朋友兼竞争对手,两家餐厅距离不远。
刘如意想了想,“应该不会有影响吧?该有几个人能欣赏得了音乐啊!我觉得主要还是菜品好吃最重要!”
“菜是重要,但是你不想想,来咱们这里的主要都是小年轻,不就是要个情调,要个不懂装懂的地方?这是个事!”蒯鹏固执己见。
刘如意听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这一招虽不能对餐厅造成灭顶之灾,但是肯定会有影响,更何况,蒯鹏是不服输的人,怎么会咽下这口气?不过,自己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奉陪着沉默了。
就在二人相顾虽无千行泪,却也无一言的时候,一阵低低的箫声在餐厅中响起,如怨如诉,千回百转,缠绵悱恻。
安静的时辰,一颗石子投入湖中,荡起层层涟漪。
二人眼睛一亮,齐声惊叫:“皮子!”
不过紧接着,刘如意脸灰败下去,“不可能!他还有别的事要干呢,再说,就他那个脾气,一准不答应。”
“我又没说要他一直干下去,不过是先顶几天,我就不信,凭我蒯大鹏的财力物力,人格魅力,找不来几个会吹拉弹唱的娘们!”这话既像是说给刘如意,也像是说给他自己,接着,他昂首挺胸,向楼梯口走去。
将将到了楼梯口,突然,他又折了回来,腆着脸,“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不!”刘如意的拒绝异常坚决。
蒯鹏自从跟刘如意上次敞开心扉谈过话之后,也彻底放开了,两手拉住刘如意的手,不顾手下喽啰诧异的目光,摇开了,“如意姐,你就答应鹏鹏吧,求求你了”
“啊,你撒手!”
“不,你不答应鹏鹏,鹏鹏就不撒手!”
刘如意只觉得遍体生寒,实在受不了,挣脱开手,答应下来,两人一路互相鼓励着,上了二楼,竖起耳朵辨别一下方向,箫声是从办公室传来。
蒯鹏到底还是有男人的担当,先一步推开门,满脸带笑,谄媚的笑,“皮子哥,饿不饿?”
陈皮看资料看得眼睛发酸,放松一下,见两人进来,放下嘴边的箫,笑着,“不饿,待会再说吧。”
两人扫眉耷拉眼,在门口的沙发上坐下,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言语。
陈皮只要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还是比较敏感的,看到二人这幅样子,“‘放’吧!”
“皮子,我遇到烦心事了。”蒯鹏心里有事,也顾不上计较陈皮的用词。
“怎么了?”
“距离咱们不远,还有一间西餐厅,那小子找来了一帮会吹拉弹唱的娘们,抢咱们生意”
陈皮不以为意,“那你也找啊,凭你的人际关系,找几个人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蒯鹏难得被他夸奖,还是在刘如意面前,脸上掩饰不住些许的骄傲,却又故作深沉,抚了把头发,“难倒是不难,不过,需要点时间,所以这两天,我打算先找个人替一替,这也算是输人不输阵!”
“那你去找啊,跟我说干嘛?我又不懂音乐,也没办法帮你把关。”陈皮不是装,他实在是没明白蒯鹏的意思,就像一个出租车司机,平时爱好航模,某一天,航空公司的哥们说自己感冒发烧,缺个人替班,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句话潜在的含义是要自己帮忙开飞机。
刘如意觉得好笑,可是又不敢笑,偷偷低下了头,用手捂住了嘴。
蒯鹏也垂下头不敢看,胳膊平平伸出,手指诡异的拐了个弯,指向陈皮。
“什么意思?”陈皮先是愕然,随即恍然,“你是说让我”
蒯鹏点头。
“滚!你想也别想!”陈皮爆喝。
“凭什么!”蒯鹏急道。
“我水平不够!”
“我不嫌弃!”
“这是爱好,不沾铜臭!”
“哎呀”蒯鹏诡计多端,脸上挤出笑,走到陈皮面前,搂住他的肩膀,亲热的说:“这点你更不用担心了,我一毛钱也不给你,绝对沾不上铜臭!”
刘如意实在忍不住,捂着嘴,冲了出去。
陈皮不语,不是默许,是不屑回答,是无声的反抗。
“你就当帮帮我吧!你想想啊,你出去跑业务,是不是用嘴?大不了你把吹箫当成跑业务不就得了?反正一样是用嘴赚钱!”蒯鹏娓娓道来。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爱好,绝对不能沾铜臭,这是原则!”陈皮固执得像块石头。
这时候,刘如意已经回到了吧台,“哈哈”笑个不停,一个带着眼镜,二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