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出发的前一晚,罗氓特意把电脑上的邮件又看了一遍:
发送人吴影
罗氓,我听说你在寻找关于“星座”的案子,近日泰利庄园发生了一起十分血腥的谋杀案。被谋杀的是庄园女主人贾心,相对于断头尸体,我想更能引起你注意的是随之而来的匿名信,上面有一个chù_nǚ座的标志和一个金牛座的标志……总之,期待你的光临!
他坐车来到风光旖旎的泰利庄园,穿黑色长裙的吴影等在了大门外,她比小时候更标致了。
“罗氓,我们有几年没见了?”
“毕业后十年了吧。”
“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身份再见面……”
两人边说边走进了客厅,一个高个子、健壮的男人站在门口,吴影微笑着介绍道:“这是于警官。于警官,这位是罗侦探!”
“你好。”罗氓率先打了招呼。
“侦探吗?我以为这种职业灭绝了!”于警官耸耸肩。
此刻沙发上只有一个和罗氓年纪差不多的男人,从他进来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这位……陈梭,我的男友。”吴影露出灿烂的笑容,随即撇过头大声说:“刘妈,帮忙看一下茶,好吗?”
“罗侦探,我特意来迎接你。”陈梭微笑着说。
罗氓礼貌地点了点头。
“罗氓在m城侦破过许多有名的案件,不知道能不能破了庄园的。”吴影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陈梭。
陈梭则笑而不语。
罗氓交替地看了一下两人,问道:“你们总该讲一下谋杀案吧!”
茶就在这时端了上来,罗氓准备仰起头说一句“谢谢”,结果看着送茶人的脸出了神——他的半边脸戴着一个面具,就像是假面舞会上戴的那种。
“白管家,你怎么给送过来了?”吴影问他。
“我刚好在厨房。”他把声音压得很低。
“多谢了!”
管家走后,吴影忙对罗氓说:“他在庄园工作了十年之久,五个月前……发生了一场火灾……管家的脸上留下了伤疤。”
罗氓发现她说这段话的时候眼里含着泪水。
“还是说谋杀案吧,死者泰利庄园主人,也是我的姨母,前天凌晨被发现死在了卧室,她……她的头被变态凶手割了下来……”
“葬礼期间,贾南表哥又不知去向……我绝不相信表哥畏罪潜逃,他是个正直的人。”
“正直到把那种职业的女孩带回了庄园。”陈梭用嘲讽的语气说。
“我不明白……那可是他的亲生母亲……”
“都谁还没有不在场证明?”罗氓问。
“听法医说,阿姨被下药了。”
“安眠药吗?”
吴影摇了摇头,“警方在阿姨喝的咖啡里检测出了毒药,每天晚上九点刘妈会往阿姨卧室送一杯咖啡,家里人都知道她这个习惯。她被害的前一天,交代给了管家一些琐事,九点半回的卧室。凶手一定是在那半个小时下了毒。”
“没有可能在厨房吗?”
“没有。刘妈冲好直接送了过去。”
“当日庄园里都谁?”
“女主人贾心,她和前夫的儿子石原,石原的妻子杨小谬,贾心和后来丈夫的女儿贾小北,儿子贾南,当然还有贾南带回来的张甜。白管家、刘妈,还有火灾后庄园雇的看门人丁老头。”
罗氓把他们一一记了下来,“都没有不在场证明吗?”他问。
“那一天九点到九点半,女士们都在自己的房间,当然,我和陈梭在一起。石原表哥是个作家,当时正在书房写东西,贾南表哥则在庄园外闲逛。”
“仆人和看门人呢?”
“刘妈虽然是五个月前新雇的,但她是个好心的乡下女人。看门人丁老头……他来给小谬送过一次备用钥匙。但他……没有任何动机呀!”
“那半个小时管家都在听女主人讲话吗?”
“没错。”
罗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现在他迫不及待地想看一下那封匿名信。
“另外,那两张‘遗嘱备忘录’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吴影把照片递给罗氓,他边看边说:“女主人怎么会写这种东西?”
“阿姨前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好,她早就有提前立遗嘱的打算。可惜才刚写了一份备忘录就……”
罗氓看到后面,明显对这份遗嘱起了兴趣,他看着吴影说:“你们不觉得这份遗嘱不完整吗?贾心这么多遗产竟然半毛都没有留给石原夫妇?咳咳,也没有你俩的……”
“嗯。石原表哥坚持说阿姨没有写完,但贾南表哥的遗产交代完,后面是‘其它所有财产捐给慈善机构’。已经证明这就是阿姨的笔迹,这张遗嘱备忘录完全是有效的。”
罗氓同情地看了两人一眼,最后吴影把匿名信给了罗氓。和白羊碎尸案里的格式没什么不同:
“1我已找到chù_nǚ座的犹大;
2我的谋杀方式将和白羊座有关;
3我将给受害者情人或者朋友送去画有金牛座的匿名信。”
(2)
罗氓回到客房,特意画了一张“泰利庄园人物关系图”,另外,吴影还为他草草画了一张庄园的布局图。
晚上九点,罗氓在外面吃了饭,回去的时候,客房前站着一个人——陈梭。
他像白天那样笑脸相迎,自信满满地说:“罗氓,我想你更乐意听我讲案子。”
罗氓把他请了进去,极不情愿地把买来的咖啡送给他喝。
陈梭倒是不客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