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号晚11点,张甜翻墙时被袭,让割了头,脖子上戴着那串项链。没有人有不在场证明。当天警方在精神病院找到了失踪的贾南。”
于警官的报告在这里戛然而止,罗氓的咖啡也喝得差不多了。
(10)
他来到正中央,缓缓开口:“在进行推理前,想问大家几个问题。”
众人都集中起注意力。
“第一,如果贾心的前夫石默回到庄园,在场的各位有人能认出他来吗?”
“贾心阿姨和石原表哥一定能认出来呀!”吴影抢先说。
罗氓看向眉头紧锁的石原,突然被点名,他有些不知所措,“我当然能。”
“第二,如果吴影的母亲出现呢,石先生能认出来吗?”
石原双唇紧闭,吴影不再说话了,陈梭语气中带着责备,“罗氓,贾意阿姨在大火中……”
罗氓没有再提这个话题,又问在场的人:“第三,你们怎么知道在座的石原就是贾心和前夫的儿子?”
“难道贾心不知道?”这回该陈梭提出疑问了。
罗氓没有理会大家的疑惑,转而问吴影,“第四,你还有个哥哥叫吴踪,他现在在哪?”
吴影摇了摇头,“哥哥去了美国,火灾后我就联系不到他了……”
罗氓又问大家:“第五,白管家的脸在大火中毁了,你们是怎么认出他就是原来的白管家的?”
这个问题让大家哑口无言,白管家倒是没说话,吴影问:“他对庄园的事了如指掌,不是白管家还是谁呢?”
罗氓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他在否定什么,心里越来越焦急。
“罗氓,你推断出了什么?”于警官问。
“三个。庄园的那场大火后,至少有三个人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出现在庄园。”
“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吴影不解地重复了一遍。
“如果说戴着假面孔,还有一个。”
“罗氓,不要卖关子了。你说的这几个人是谁,又是以谁的身份出现这里?”于警官问。
罗氓没有急着回答他,“还是一步步推理吧。第一起案件,这个案件留下的疑点是最多的,首先便是遗嘱备忘录,为什么贾心没有把钱留给石原、杨小谬夫妻以及吴影?”
“我们给律师事务所打过电话了,有一个姓马的律师说贾心生前找过他,说了立遗嘱的事,而且她声称还没有告诉过家人。”于警官说。
“那确实是贾心的写的。项链可以证明。”罗氓解释说,“遗嘱的最后一行提到了项链,所以贾心把一直未戴的项链取了出来,却被凶手利用了。”
“看来那个疑问必须得解决了。”吴影说。
“没错,遗嘱之谜陈法医已经解开了。”
吴影看向陈梭,他盯着眼前的咖啡,说:“没错,与其说遗嘱之谜,不如说‘纸张之谜’。贾心备忘录用的纸明显被割去过一截。”
“但是她卧室里纸的都是那个尺寸呀!”警察提出疑问。
“那是所有的纸张都被割了,为了掩饰。”
“没错。”罗氓继续说:“‘项链’救了命。备忘录最后一行关于项链,这让我们知道贾心打算给杨小谬财产,那关于他们的遗产写在了哪里?
大家认真读备忘录就会发现,名字和金钱数目那段在第一页最下面,而且是先介绍数目少的,如果我没记错,第一个是刘妈。”
刘妈立刻点点头,“也让我看过,第一个是我。”
“写完贾南正好一行完了,然后戛然而止。第二页第一行便是‘剩余的给慈善机构’,剩余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第一页最后一行关于我们的被割去了,为了掩饰把所有纸都割了?”石原提出疑问。
罗氓点了点头,“那些人凶手不一定都不想让他们得到财产,但至少有一个不想让他得到。”
“没错。”陈梭回答。
“那问题来了,谁不想让石原、杨小谬夫妻以及吴影其中一个或几个得到遗产?不,不是为了竞争,就算那几个得不到财产,凶手的财产也不会多一点。一定是——他痛恨这三个人中的某个或某几个!”
“谁,谁恨我或者小谬?”石原问。
罗氓摇摇头,说:“就庄园里的几个人,没有。除非……你不是石原。”
石原冷笑了一声,“类似的话你又说了一遍,我不是石原的话,贾心会把我赶出去的,而且还有贾南呢。还有管家,白管家,你也见过我!”
“是,我见过石原。”管家平静地说。
让吴影诧异的是,他说的是“石原”,而不是“石原少爷”。
罗氓接着说:“还有一个可能……贾心的丈夫吴天在这个庄园里,他可能不想让妻子和前夫的儿子继承遗产,而且……吴影不是贾意的女儿吗?他也不想让妻子姐姐的孩子继承!”
“这……太荒谬了!”吴影激动地说。
“我想我们只顾分析遗产的动机,忘了主要的谋杀动机了,谁有动机杀贾心?”罗氓又问。
“没有人。”陈梭对答如流,看来这个问题他已经想过了,“我们之前分析过凶手可能因为事先知道遗产内容杀贾心,但看来没有人知道她立遗嘱的事。所以——没有人有杀贾心的动机。”
罗氓点点头,“但事实是,贾心被杀了,而且杀她的不止一个人!”
在座的多数人都吃了一惊,“应该是‘想杀她的’吧!”于警官问。
罗氓忙说:“是‘杀她的’,别忘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