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道用一种不舍的目光看了看徐一阳,对他说:“小阳,一会儿外面的鬼物冲进来,你一定要为我护法,如果它们攻击你,你就用茅山驱鬼咒和你手中的金钱剑攻击它们。”
“嗯,太公,你放心,我一定护你周全!”徐一阳坚定地说道。
“嗯,辛苦你了!”徐有道摸了摸徐一阳的头,露出一脸的慈爱。
随后,他递给一旁的楚田七一张黄符,郑重地说道:“接下来这段时间,外面会变得很危险,你最好去屋内躲一躲,这张辟邪符你最好贴身带着,他能保你百邪不侵。”
楚田七一听外面这么危险,接过那张符,拔腿就往别墅内跑去。
“太公,你真的要用请神术吗?”徐一阳担心太公的身体,很想让他放弃使用茅山秘术。
因为,他知道,但凡是茅山的秘术,都十分耗费心神与修为,有的甚至以生命作为代价,一般茅山道士,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秘术的。
“小阳,你别劝太公了,太公如今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只有此术能让我们拼上一搏。”徐有道道。
二人说话的时候,外面的野鬼游魂在某种强大鬼体的带领下,已经冲破了别墅院子的界限,有七八只野鬼冲进了院子。
徐有道一看时不待我,立刻站在法坛前,点燃蜡烛和法香,然后随手从身上捏出几张黄符,黄符轻轻一划,竟无火自燃。
当符快要燃尽之时,徐有道将带火之符投入盛装无根之物的碗中,蓝色焰火顿时在水上摇曳。
之后,徐有道双手结印,开始念诵请神咒。
“天清地宁,天地交精,九天玄女,北斗星君,太上仙师,赐吾指令,阳精阳魄,**阴魂,速赴吾咒,速至吾身,若稍有违,如逆太清,诸天神圣,奉道真人,过往神灵,急急咒至,速助吾行,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律令!”
……
茅山咒语念诵之时,院外的野鬼已经冲到了跟前,徐一阳牢牢记着太公的话,他就算战死,也要寸步不离地守护太公。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若有凶神恶煞鬼来临,地头凶神恶煞走不停,天清清,地灵灵,弟子奉三茅祖师之号,何神不讨,何鬼不惊,急奉祖师茅山令,扫除鬼邪万妖精,急奉太上老君令,驱魔斩妖不留情,吾奉三茅祖师急急如律令,敕!”
冗长而生涩的驱鬼咒从徐一阳嘴里发出,每发一声,面前围着的四只野鬼的气势就低一分。
当咒语完全念出的时候,那四只野鬼已经毫无气势,它们站在徐一阳面前,仿如待宰的小鸡一般,呆滞在一旁,徐一阳抓着生锈的金钱剑,十分容易地穿透它们的身体。
中剑之后的野鬼,虚幻的身体就像一团散沙一般,随风而逝,眨眼间,就灰飞湮灭。
扑倒面前的四个野鬼也徐一阳十分轻松地解决掉,他顿时感到一丝快意涌入心头,那股莫名的热火却更加是躁动不已。
这四只野鬼刚刚化作一抹尘埃后,更加的野鬼和游魂扑了过来,此时的别墅小院已经彻底的沦陷,四周再也没有任何能抵挡它们脚步的东西。
抬眼之间,徐一阳眼前扑来十只野鬼,它们好像并不怕死一般,张牙舞爪地朝徐一阳扑了过来。
徐一阳把心一横,单手结印,轻念驱鬼咒,咒语一出,他仿如九幽天师下凡一般,浑身充满浩然正气。
结印的手掌在茅山咒语的加持下,犹如开锋的利剑,每个被这掌印波及的野鬼,一下子就化作一抹灰烟,消失在人间。
徐一阳每斩杀一只野鬼,体力就消耗一分,快意之感也随之增强,而那胸膛的火热之意更是炙热难耐,杀鬼,无异于火上浇油。
这些没有意识和头脑的野鬼和游魂明知自己没有攻击性,但它们还是在院外那强大鬼气的感召之下,犹如过河的鲫鱼一样,飞扑过来。
渐渐地,徐一阳已经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他的双眼已经变得通红如火,而他自己却一点儿也察觉不到,他只感到,体力正如沙漏一般,正从他的身体里一点点消失。
茅山之术,以术为主,以法为辅。手印就是法,通神的咒语就是术,二者相辅相成,配合在一起,便能感召天地,以血肉之躯,驱使法身,对抗世间的妖魔。
而体力是支撑法身的主要源泉,此时,徐一阳正不计代价使用茅山术,大肆消耗自己体力,因为,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守护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
“咦!好重的戾气,好强大的鬼气,好多游魂!差爷我是今天走狗屎运了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骤喝,一个与太公完全不一样的声音出现在人世间。
这声音嘶哑而低沉,可人听起来,无比清晰,几乎直洞人心。
徐一阳听到那声音,脑中闪过一丝清明,正是这一丝微弱的清明,让他从疯狂杀戮的状态当中醒了过来。
徐一阳的眼眸也从血红的状态转变成黑白分明的颜色,一切真实感传遍他的四肢百骸。
徐一阳这才感觉,自己的双手和双脚犹如灌铅水一样,抬都抬不起来,酸麻与疼痛感也从四肢传到他的心中,令他痛苦万分。
虽然那种疯狂的状态消失,可胸膛之中,那股无名热火却一直在燃烧,那火几乎要将他的胸膛烧焦。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徐一阳心中,泛起阵阵后怕,就在刚才,他已经走火入魔,如果不是那声不属于人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