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毅领着六班的人把那帮伪混混搞定了。里面有两个是海军陆战队的新兵,被杜小妍和小女兵认出来了。这俩新兵因为去教导队丢了面子,对叶绍洪他们正恨着呢,发愁找不着机会来几动刚学的格斗,那个曾联很赶时地找上他们联手御敌,两位就这么挺无脑地找上叶绍洪练了这么一场野外遭遇战。
这一波小闹剧,闹出的动静还真不小,三个新兵的老子都出面了。
那位曾联的老子背景最大,是某海军基地主任,上头还有位坐镇京城的某某大伯撑腰。不过呢,背景再大,也得有说道,这跨兵种联合作案,性质很恶劣,要是普通背景的兵,直接就押送回家了,陆战队那两个新兵,不假外出,还牵扯到海军陆战队纪律松驰的大问题,不能不严惩。
叶绍洪不太在意最后到底要怎么处理那三个新兵。
走的路不一样,这波突发的打架根本就是无妄之灾,过去了就过去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咱不可抗力。
山里孩子当个兵不容易,想出个头也会遇上各种想不到的阻拦。
从新兵,到下连成老兵,再到大比武的尖子兵,如果再上一层楼的话,就要彻底改变身份,肩上挂牌子有杠有星了,这中间的路,还真就是一座独木桥,前后左右,到处是断崖,一个不小心就会前功尽弃。
叶绍洪想走得稳妥一些,不想太冒险了。毕竟,家里还有二老需要照顾,还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很荣耀地给家里人长长脸。
要说真的有野心的话,就是做事的格局有模样了,新兵连差不多稳了,然后呢,先提干,有了管兵用兵的经验,再进指挥院校深造,这条路走顺了,就真正能在部队里干点儿什么了。
新兵连的这段时间,叶绍洪确实跟在学校时不一样,不象是在学校里那么生猛,就因为学校里不准骑自行车,就敢挑战校长的权威。
当兵是一道大坎,叶绍洪想到了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话,是从一本书里看到的,一个要谋事的人,再进一步说,要谋大事的人,不能只看到周围的这点儿事儿,不能被局限住了,不能计较一时的得得失失,最最重要的,到了部队,不是先去否定什么,而是,服从。尤其,是魏教导员说的,夹着尾巴做人。
跟三个男文艺兵打的这场遭遇战,要说谁对谁错是明摆着地,可是拧把在什么地方呢,事儿可以解,仇恨不但没解,还叠加了。
五槐警备区这地儿,太小了,光是那个下根不净的李副主任就能把一锅好好的米饭搅和得谁都伸不了筷子,这个结,解不好的话,一连串的人都缠在里面。最直接的,卫营长和魏教导在里面,萧副司令在里面,还要牵扯到海航中级指挥学院的杜副院长。
到了叶绍洪这儿,就恩怨情仇地麻缠到一起了,弄不好还真是个死结。
回了营区,吃了晚饭,叶绍洪就坐在马扎上看书,魏教导给的一本《特种作战的多兵种协同》,书里主要讲了未来高科技背景下,一个合成的陆军营级单位的作战能力,甚至可以超过一个团,里面洋洋洒洒地罗列新式作战装备,已经配给特种部队的新式主战坦克,还有进入基地实验的新式自动步枪,还有强直重型直升机,轻型侦察直升机,最后还进行了一些全系统指挥、通讯、导航装备的前瞻性探讨。
写这本书的人忽视了最基本的人的因素,也忽视了部队落后的管理体系。人还是那些人,管理还是那种雁过就要拔根毛的管理,无论是卡装备还是卡经费,一级一级的,真正能装备到战士手里的,恐怕只有几根毛了。
就跟李副主任那样的人物一样,吃拿卡要的本事比谁都大,堂堂的副师级了还要赖着教导队的房子,这样的人,你让他去动员部队,他除了胡说,还能干什么。
内阻,最消耗人的精力,消耗整体战斗力。
就因为有内耗,魏教导从组干处专程赶回来,处理这档子相当拧把的打架事件。
这事儿,机关那边从住在医院的李副主任的嘴里说出来,操作空间可就大了。他跟曾联的那位坐镇京城的大伯打电话,都快成含冤负屈的元曲杂剧里的女主角了,说什么,萧家的三公子都要拿枪灭了我,就为了我手里的那点字画,连桃色陷阱都埋好了,就怕我不往里跳,我没理他那茬,疯狗一样,我身上一共有三十九道伤,更过分的,你那宝贝侄子曾联当兵去不了营院,就在我那房子里待着,出去买东西,还被人打得爬都爬不起来,这警备区,什么时候成了萧家的后院了,干部调动他们说一不二,新兵连的新兵都成了他们家看门护院地了,逮谁咬谁。
曾联的那位大伯有脑子,安慰话一句没有,倒是撂了几句狠话:多事之秋,你们能不能长点脑子,少给老子惹事儿,你老老实实在医院呆着,我家老二的那个熊东西,赶紧弄回家,少出来丢人现眼!
直工处的那位谷处长得了李副主任的指令,小事化了,憋着吧。
谷处长跟军务处的吕副处长、魏教导和卫营长坐在新兵营的会议室研究处理方案。口硬的谷处长话味儿变了,强调了部队是个大家庭,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新兵还不太懂规矩,以教育为主。
卫营长说:“那三个所谓的新兵,没来新兵连报到,这件事,本来就不应该在新兵营这边处理,不过,事儿发生在新兵营,我丑话就说在前头了,光说好听地不行,板子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