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装船第二层甲板下的船舱里,那几位藏在棉料包里的开河人,听到枪声,不淡定了。
直觉去日本的这趟发财之路要泡汤。
搞不好,这次要交炮。开河的两位主犯,刘克文,刘成,本来已经买好了委内瑞拉的户照,想以外宾的身份明皇皇地去日本。
却没想到,港口查得死严死严地,无奈之下,只能躲在货舱偷渡。
“文哥,外面打起来了,咱们怎么办?不能坐以待毙,我觉得李文河这人靠不住,他不行,肯定干不过那些绑票的人。”刘克文雇的五战区两栖侦察队的尖刀班长外号灰板的保镖,早就憋不住了,他娘地,咱们自己出去把船控制了,去索马里。
这小子野心不小,旱鸭子还打起了整艘滚装船的主意。
刘克文有数,摇头说道,“别莽撞,你和猫眼出去瞄几眼,看看船往哪儿走。”
灰板和猫眼从棉料包里爬出来,躬着腰四处观察了,顺着左边的登梯,上去了。
都季诚和陶毅悄悄地摸到了刘克文和刘成的后面。陶毅取下背上包着的突击步枪,上了弹匣,打开了保险。
都季诚小声说了一句:“先练练拳脚,那两个货出去了,就别想再回来了,一定要等班长规定的时间,咱们再出去过瘾。”
都季诚说完话,猛起身,跳上棉料包,就那么站上面,点两位盗宝主犯的名:刘克文,刘成,麻麻匹地,老了要敲碎你们的脑壳壳。”
这川味儿的恐吓语言,怎么听都带着一种莫名的喜感。
陶毅接了话茬,“老都,你可别光顾着你自个儿过瘾,多少,你也得给我留一个。”
都季诚哈哈一笑,“那龟儿子拿了枪呢,要不,你就先练着那拿枪的娃儿。”
“不行,拿枪的给你,我也就能收拾那个苦瓜脸地。”陶毅说着话,也蹦到了棉料包上,看着下面那三位。
下面那三位蒙怔了,这怎么,从哪儿蹦出来两个干苦力地。
都季诚和陶毅仍然穿着码头搬运工的蓝工装,看上去,象是见财起意,打野食地。
“两位你们就不怕死吗?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地,不怕话多,闪了舌头。”刘克文端量了都季诚和陶毅,看着不象是能打能冲地。
偷渡地,能有什么能耐。
刘克文不觉得这两个人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光是身边的这位侦察排长出身的阳子就能收拾他们两个。
都季诚长得太白净了,陶毅呢又是富家公子的气派,不象是职业打劫地。业余打野食地,敢碰盗了国宝的大贼,简直就是评书里脱口而出地那词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阳子一虎身,跳到了都季诚对面的那垛棉料包上,相当有范儿的把腰里的枪放到了一边,“两个小子唉,爷今天不用枪,就跟你们练练拳脚,爷当年是五战区两栖侦察队一排排长,没练别地,就是格斗擒敌,有胆地就放马过来!”
“天哪,好吓人的招牌,”陶毅很吃惊的样子,跟都季诚说:“老都,这下完了,咱们出门没看黄历,踢到铁板了,要不,咱们给几位爷求个饶,不打不相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
“靠!没种,练过才知道!你过来,爷先弄你!”阳子手指着陶毅,“你小子刚才不是挺能得瑟吗?”
“老都,咱们拼了!不行,咱就来阴地!”陶毅往后躲,那腿都哆嗦了,“咱拼死一个够本儿,拼死两个就赚了,拼他娘地。”
都季诚发动了,连跳三步,跟阳子对上了。连续地正蹬腿,看着力量不大,可阳子的感受就不一样了,这路数,不对啊,怎么跟受过训练似地。
刘克文觉出不好,喊阳子:“别跟他粘乎,用枪弄死他。”
“靠,玩这个,老子也会!”陶毅也发动了,一纵身跳到下面,那带着消音器的枪,照着刘成的大腿就来了一发。
说来就来,不跟你二话。
第二枪,刘成的胳膊又中了一发,没什么动静,就这么扑扑地两声,刘成萎到了棉料包上。
“刘某某,你要不要也来两发!”陶毅把枪顶在了刘克文的脑袋上,“我们是有纪律地,得留着你,要是一枪就让你交炮了,太特么不精彩了,”陶毅还优雅地单手据枪,抬左臂看了一下表,“还有十五分钟,让你这土包子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特种兵!”
陶毅显摆的当口,都季诚把阳子踢翻了,阳子一个跟斗跌到了底层的甲板上,他放在棉料包上的枪被都季诚缴了。
“这什么侦察排排长,怎么你这就练跳水呢,下面没水,是钢板!”陶毅很不过瘾地用枪顶了顶刘克文的脑袋,“还有没有什么后招,没有的话,你自己上场,陪着老都练两动。这特么为了你们这几个贼,老子憋了四个多小时。”
刘克文没后招了,这打劫的业务不熟练,专业是盗贼专业,不太擅长跟人擒拿格斗。
被开河警方动用三千警力在十多省份搜捕的四位主犯之二,就这么被陶毅开玩笑似地弄住了,那脑袋都不敢乱晃,生怕被不着调的陶毅,一不小心走火,把脑袋打花了。
“两位,是不是也是侦察兵出身,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不就是为了钱吗,犯不上这样,我们,是干那个地,文物,只要这次运出去了,要多少钱,你们说,绝不二话。”
刘克文临危不乱,想跟陶毅讲讲合作。要真是这两位一起跟着去了日本,那说话也硬气了,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身边儿还真得有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