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男子领命后,很快把周围的人召集了起来,然后离开了别院。
隋媖贞看着他们离开,这才在太监和宫女的簇拥下走向不远处的大门。
裴珊立刻低头上前跪地行礼,“臣女参见太皇太妃。”
“裴二小姐起来吧。”隋媖贞抬了抬手,然后饶过她先进了别院大门。
只有几名太监和宫女随她进去了,其他人都候在大门外,裴珊从地上起身后,毕恭毕敬的跟了进去。
院里做事的人也都跪在地上。
走进小客堂,隋媖贞身边的宫女把板凳擦了又擦。
坐下后,隋媖贞直接朝裴珊看去,“让裴二小姐受委屈了。”
她突然到来就已经让裴珊倍感意外,眼下又如此说话,裴珊更是看不懂,只能恭敬的问道,“不知太皇太妃大驾是为何事?您有事只管派人来吩咐,臣女是戴罪之身,不敢劳您亲自前来。”
“裴二小姐无需见外,怎么说你也是南耀侯的女儿,哀家亲自来一趟也是可行的,就当散散心吧。”
“臣女真是受宠若惊。”裴珊赶紧福身谢道。
“听说王妃要你协助他们捉拿乱党,对吗?”隋媖贞突然问题。
“是的。”裴珊点了点头,接着一脸的愧疚和自责,“臣女答应了王爷和王妃要捉拿妮莎以及她的党羽,好为去世的太后姐姐报仇。可惜臣女无用,不知要如何做才能对付妮莎和她的党羽。前阵子听说妮莎被王爷杀了,臣女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还有她的余党,臣女又心生不安。”
“妮莎已死,虽然她的余党还未清除,可哀家相信只要哀家出手,那些藏匿的余贼乱党很快就会被剿灭!哀家今日前来也是想告诉你,此事你不必忧心,更不用害怕那些余贼乱党会报复你,他们敢出现,哀家一定要他们死得很难看!”
他神情庄严又冷肃,裴珊惊诧不已的望着她,好似被她威严的气势震吓到了。
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朝贺的那段时日她虽然假扮成太后,可是这位太皇太妃称病一直在昭陵王府闭门不出,所以她们没有机会见面。
不过她也听说过这位太皇太妃的厉害之处,据说昭陵王和古依儿为了不惹她,都不敢回府居住……
“太皇太妃,您……您说对付乱党的事不要臣女操心,恕臣女愚笨,不知道您是何意?”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让王妃捉拿乱党,可多日过去了,连个乱党的影子都没抓到,你说哀家能不动怒?她自己不上心,还把这些事推诿给你去做,实在是可恶!你一个弱女子,又是刚从胡人手里逃脱出来,见到那些乱党躲都来不及,还让你去抓乱党,真是一点都不动脑子!如今王妃已让哀家给禁足在府中了,她的事由哀家全权负责。”隋媖贞沉着脸很是生气的说道。
“王妃被禁足了?”尽管先前丫鬟已经透漏了消息,可在亲耳听到隋媖贞说出时,裴珊还是倍感惊讶和意外。
“她如此没用,哀家当然要惩罚她!”
如果说别人来告诉她古依儿被禁足,裴珊肯定不会相信。可面前这位太皇太妃不但身份尊贵,还是古依儿婆母,她真找不到怀疑的理由。
眸光轻闪过后,她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太皇太妃,听说玉娴小姐因为与乱党勾结被王爷打入死牢等候处斩,可是真有其事?”
“嗯。她身上有与乱党勾结的证据,王爷已经查明清楚,确实属实。”隋媖贞点了点头。
“那是何样的证据?会不会是王妃与玉娴小姐有过节,故意……”她试探的问道,紧接着又赶紧解释起来,“臣女与玉娴小姐有几分交情,听她说过一些事,臣女也不是怀疑王妃什么,只是怕其中有冤情。”
“玉娴的事哀家也爱莫能助。”隋媖贞低沉叹道,“此事由王爷经办,证据确凿,听说玉娴藏着乱党给她的书信,这是她如何都无法抵赖的。”
“藏有乱党给的书信?是何样的书信?都写了些什么?”
“这哀家就不知道了,反正听说上面写的是胡文,朝中大臣虽有不少人在场,可大家都看不懂。”
“太皇太妃……”裴珊略微迟疑了一下,接着一脸伤心之色,“臣女与玉娴妹妹相识虽短暂,可我们来往数次也极其投缘,如今她要被处斩了,恳请太皇太妃让臣女见玉娴妹妹最后一面。”
说着话她朝隋媖贞跪了下去。
隋媖贞抿着唇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回道,“不是哀家拒绝你,而是哀家也无法见到玉娴。你要知道,哀家对她的疼爱可不比她父母对她的疼爱少,她出这样的事哀家是真的很痛心。可是事关乱党,王爷极其严厉,没有人知道他把乱党关在何处,也没有人敢随意追问,就是哀家和皇上都不知道他手中究竟抓了多少乱党。哀家何尝不想见玉娴最后一面?可是她犯下那种事,王爷是不可能让任何人再见她的。”
听她说完,裴珊又失望又伤心,“真不明白裴珊妹妹为何如此傻……”
“好了,哀家出来许久也该回去了。”隋媖贞突然起身,临走前又温声安慰她,“虽然附近的人已经让哀家遣走了,可是你也不用担心乱党会找上门来报复,哀家已经跟王爷说好,全城戒备,乱党是没机会出现在京城里的。”
“多谢太皇太妃。”裴珊磕了一个头后才毕恭毕敬的的起身,“太皇太妃,臣女送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