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选拨开始!”有天刀门弟子高声喊道。
那个时候没有扩音器,不过天刀门选得都是嗓门特大的弟子,个个中气十足,叫起来也是十分响亮,在最后面的人也能听的清楚。
天刀门弟子为此搭了二十个木头台子,但显然他们自己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么多人,每个木头台子前面都是人头攒动,由于有了官差和天刀门弟子共同维持秩序,总算比以前乱糟糟的场面好了许多。
重九和胖子挤在中间一个台子下,望着上面。
每次上两人,给一把鬼头刀,要求将一截一尺长、碗口粗的木头一刀劈成两半就算过关,当然你要是能横着劈成两段更好。
这对于胖子和重九来说简直太小儿科了,在西厂中一开始学的就是这个,横着劈、竖着劈、斜着劈、任意一个角度都可以将树桩劈断,到后来他们用的是五尺高,直径一尺的硬如钢铁的铁木。
看着台上一个个摇头叹气的下来,有的下来后便失声痛哭,有的捶胸顿足,有的泪流满面。当然也有顺利过关的,兴奋的又蹦又跳。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胖子对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十分的不耐,连连打着哈欠,不断的说:“这有什么好看的,这有什么好看的,他们太笨了!”
而重九则看的津津有味,他不光注意眼前一个台子,凡是目光所及的四五个台子,他都在看。
忽然,他在左边的台子上看到了有些熟悉的几个身影,略一凝思,便想起来了,原来是孔雀楼里看到的那个被衙役溅了一身油的客人。
此时,三人都作了轻微的化装,脸上的胡子都剃了,显得年轻了许多,穿了一身像是樵夫样的破衣裳,但那蛮横的肆无忌惮的神态怎么也逃不过重九的眼睛。
三人劈木头的手法虽然刻意的进行了隐藏,但那一刀劈下,两段木头飞出数丈重重击在台子两端的霸道手法,令重九更加肯定,此三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绝不是想加入天刀门那么简单。
重九再将目光转向右边,一个面色平静的年轻人正在劈木头,他轻轻巧巧将刀提起,一刀劈下,圆木从中央应声而开,分成两半。
他的手法虽然平平无奇,看上去与平常人没有任何两样,但重九是什么人?是西厂训练了十几年的高手,杀人的法子、力道的运用更是比谁都精通。
他能看出那个年轻人用的力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处的将木头劈开,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虽然不知他本身实力如何,但在力道的控制上绝对是个高手。
“王朝,过关!”
重九重点记下了他的名字和模样,他的脸很白净,身上十分整洁,不像是农家子弟,一时猜不透什么身份。
眼看很快就轮到两人了,重九忽然想起一事,悄悄跟胖子讲道:“胖子,我给你起个假名吧?”
“哦,为什么要起假名,我的胖墩就挺好!”
“笨哪,猪脑子啊,你!”重九扬起了手,胖子很灵巧的躲了过去,嘟囔道,“又打我头,知道我笨还打我的头?”
“我们是去当卧底,当然要起个假名了!”
“用胖墩有什么不好?反正也没人知道这是我的真名!”胖子不知怎么还较上真了。
重九这个火是“蹭蹭”的往上窜啊,乘他不注意“当”的一下子狠狠在他额头上来的个爆栗,霸道的说:“我说换就得换,你以后还想不想用胖墩这个名了?听好了,从现在起,你就叫大牛了!”
“大牛?”胖子想了想,脸上露出憨厚的笑,重重点了点头,“这个名字不错,又大又壮又有气势还挺好懂,我喜欢!”
“切,你懂什么是喜欢?还我喜欢!”重九学着他浑厚的语气嘲弄他,“来,我问你个问题,看看你能不能答上!说,胖子是我哥哥叫大牛,我叫什么?”
胖子连想都没想,冲口而出:“二牛!”
“去!二牛?这么没水平的名字你也想得出来?”重九瞪着一对大眼望着他,大声宣布,“听好了,我叫九牛!”
“哇,九牛好,”胖子鼓掌大赞,“九牛比二牛多七头牛的力气!我也不叫大牛了,我要叫十牛!”
“你。。。你省省吧!”重九被胖子这举一反三的能力给彻底折服了。
两人说话间,队伍已经向前蠕动了一块,就要轮到两人上场了,重九还在那里小声叮嘱着:“胖子,不,大牛,你上场后千万不要动用灵气,只凭自己的力气将木头劈开就成,也不需要故意去装成不会武功的样子,就你的智商,越装露的马脚越大。”
“哦哦,”胖子听得连连点头,“我先上还是你先上?”
“你先吧,万一有事我好保你!”
那木台子六尺高,旁边还有简陋的梯子,胖子老老实实的从梯子踏上去,按照重九说的,不用灵气结结实实一刀劈开了木头成功过关。
重九伸伸懒腰作个热身运动,就要上场,忽然一股大力撞到他身上,将他撞了一个趔趄,一个雷鸣般的声音在他耳边爆响:“滚开。。。”
重九稳住身子,打眼看时,一个五大三粗的光头男子飞身上了台子,满脸堆笑,得意洋洋的向四周一抱拳,cao着浓重的地方大声叫道:“在下沧州于沧海,听闻今日天刀门举行盛会,以刀会友。说起这个刀法来,天下武功出沧州,沧州刀法数第一,在下今天就让大伙儿看看正宗的沧州刀法,大家的照子可都得放亮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