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红日升起半边透过绣着梅花的薄纱洒在窗上,重九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伸臂向旁边划拉过去,空空如也,不由的微微睁开了眼。
芳姿已渺,香踪已逝,昨夜的玉人早已离去。
重九眼尖忽然看到了床上盛开的那朵血红的梅花,不由的一怔,叫了声:“玉凤。。。”
一下子坐了起来,怔怔的望着那朵梅花发呆!
“哼,”一声怒哼传入了耳中,火红莲端着洗脸盆从外面推门而入,也一眼看到了那朵梅花,不由的怒气勃发,“哼,死狐媚子,给我把被单弄得这么脏!”
上去不由分说,一把将被单扯了起来,连带着将重九也拖动了好几米,重九彻底清醒过来,不由的惊叫道:“啊?你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洗是床单啦,让那狐媚子弄成这样,我还怎么用?”
火红莲气呼呼的将床单塞进洗脸盆中。
重九却一下子跳了起来:“时间还早,来,我们来做早操!”
说着,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上去。
“不要。。。”火红莲要躲,却一眼看到了那直挺挺的旗杆,吓的“啊”的一声叫,捂着脸不会动了。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不早朝啊,不早朝。。。”
重九望着高高的日头,传出话去:“今天本皇子不早朝了,让点着名的留下,其余的退朝!”
这是官员中的第二批,是有瑕疵,但是可以考虑改造的。当然改造的结果有两种,一种是改造好了,继续使用,一种是改造不好,死不悔改,便打入最后一批。
重九着手改造的第一人便是吏部尚书尹,连这官员的头儿都收黑钱,贪好处,这还怎么去管下边人?
整个一个上梁不正下梁歪!
尹跪在地上痛苦流涕,自愿捐出所有,去职为民,只求保全家人。
重九闭目沉思一下,睁开眼来:“好吧,念你一片诚心,就准你所奏!”
“谢皇子爷隆恩!”尹深深的叩下头去,泪流满面。
忽听上面重九继续说道:“记住我的话,有过能改善莫大焉,留待有用之身以图后起!”
尹听得一呆,听重九这话的意思,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重九懒洋洋打个哈欠,用手拍着嘴,“下去吧!”
昨晚实在是太累了。
接下来是吏部左侍郎于秉,他总共受贿了一万两白银\uff08相当于人民币六百万?,对于他的职位来说,这个数量重九在心理上还能接受。
于秉却不像尹那样乖乖就范,而是慷慨激昂的向重九辩解:“当官的怎么了,当官的也要养家糊口,也要生活,我身为左侍郎,堂堂三品大员一年才七百五十石\uff08两石等于一两银子?俸禄,如今物价飞涨,吃穿都不够,我不收点怎么办?”
重九一折算,七百五十石相当于人民币每年二十二万五千元,每月工资近两万。
重九不由的勃然大怒:“你一月近两万的工资还不够用,你让那些一年还赚不到两万的百姓怎么活?”
重九在广东的时候,一个家庭一年赚两万的都属于富裕家庭,十成中只有一成:“再说了,你一个堂堂的副部长,国家管你住、管你吃、管你行、管你穿,你吃穿住行都不花钱,还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
于秉的声音一点不比重九小:“我是不花钱,可我的亲戚呢,我的姑家,我的姨家,我的舅家,我的姥姥家,还有姥姥的姥姥家,哪一家不得我照顾?姥姥的姥姥的孙子病重是我拿钱,我姨家舅妈病重是我拿钱,老家的同村于庆嫂病了是我拿钱,乡亲们还求着我给村里修条路,哪个地方不花钱?”
“我靠,你一个人养着全国啊?他们不会自己挣啊?你贪污受贿还有理了,你?”
“贪污受贿也是被你们的低工资逼的,你看看我村的同学如今在江南经商,家产万贯,良田千倾,妻妾成群,儿孙足有二百多人。想当年,他读书不如我,做事不如我,长的不如我,能力不如我,社交不如我,他凭什么?他为国家做过什么贡献,享受那么多?我为国家做了多大的贡献,我得到了什么?除了一年这七百石,还有什么?我当这侍郎再当两辈子也买不起人家的那些田地!”
“比,人跟人比,不满足所以你就贪,你为什么不比比那还不如你的?”
“跟他们有什么好比?人往高处走,水往底处流,自然是跟好的比,难道我去比要饭的?”
“哼,不要看他一时风光,不做愧心事,不怕鬼叫门,做了愧心事,纵然是家财万贯,也根本没有幸福可言!你等着吧,你那个老同学会有报应的那一天!”
“怕什么?反正已经享受过了!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死了也够本!”
“哼,痴迷不悟的狗东西,”重九被他气的站了起来,“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你享受到的乐,必定有相同的苦来让你吃,你所占的福必定有相同的罪来让你遭!来人哪,给我拿下,交都察院审判!”
吏部尚书尹被贬职为民,由吏部右侍郎徐溥接任,吏部左侍郎关押都察院,三司会审。
大皇子果断出手,吏部剧变,震动所有官员,心内有鬼之人惶惶不可终日。
这时候,两个人忽然掺合了进来,一个是阁老万安。
万安见到重九直截了当的提出了要求:“撤换尹可以,但于秉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