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玉手接过竹筒只是往里看了一眼,并不取出,脸上却是优雅的一笑,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哦,我以为是什么事,原来两位皇子是来兴师问罪的!不错,这事是我做的,我身为鞑靼人自然为鞑靼做事,难道有错吗?”
斗嘴重九从来没有输过,这一次却输了,一句话登时主客易势,本来两人是气势汹汹来问罪的,从势头上肯定是占上风,结果一个照面,自己出的招被人不动声色的破了,气势也降下来了。
满都海说的一点都不错,从她的角度看,她根本没有做错,使者第一任务是出使,第二任务就是负责观察敌情,获取情报,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如群英会中的蒋干。
重九哑了言,朱樘却开了口,此时朱樘心中只有一个张青筠,这穿睡袍见客的草原女子在朱樘看来,就像女妖精一样,大为反感,因此颇为气愤的道:“对你们鞑靼人是没错,但对我们大明人就有错了!你窃取我国机密情报,意图侵略我国,使我国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断送我大明江山,真是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
“好了,”未等朱樘说完,满都海便打断了他,“想杀我,将人头拿去便是,何必多找借口?你说的窃取机密,我窃取什么机密了?这双子争位之事是人人都知道的大众之事,这算什么机密啦?这意图侵略不是还没侵略吗?这跟莫须有有什么区别?想杀就痛快点,不必嗦,不过如果我到时回不去,我家小王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可就是真侵略了!”
明明是不占理的事,这满都海居然说的是头头是道,好象做了坏事的不是她而是别人一样,既有理\uff08歪理?,又有威胁,这女子说话办事的水平比重九遇到的任何人都厉害。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朱樘气得只剩了这一句话。
重九连连叹气:“伶牙俐齿,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显然这草原女子也听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这句话,不由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胸前抖动如波涌。
这一笑更是那如草原日出,群马奔腾,气象万千,重九直着眼看呆了,一时忘了说话。
两人来之前什么情况都想了,甚至将这满都海想像成世所罕见的武林高手,想像成这里布置了很多的鞑靼刺客高手,就是没有想到眼前这种情况。
满都海这种态度倒让两人犯了难,两人都不知道如何处置这个鞑靼女使者。
若是任由她在这里吧,又怕她继续捣鬼,引来鞑靼大军。
若是不放她在这里,将她弄到哪去呢?
关进天牢?
似乎不是天朝的礼节,如此对待使者,传出去让天下人笑话,其余的国家谁还敢来?
再说传到鞑靼,惹恼了鞑靼小王子,也是了不得的!
不关进天牢弄到哪里去,将鞑靼人隔离起来呢?
两人到一边商量了半天,朱樘那边是肯定不行的,他那边根本没有人能够看住这满都海,万一这草原女子发了狠,劫持人质怎么办?
最后想了想,只有重九这一边了,重九家里三个女子,一个比一个厉害,三个打一个,不怕打不过。
至于鞑靼那些男的随从,就交到刑部雪玉凤那里看管,想必雪玉凤一定会办好这件事。
当然名义上只是换个地方接待,让鞑靼使者住进宫中,这可以说是鞑靼的光荣了,毕竟名义上鞑靼的王子还是受大明封赐的。
“咳咳。。。”重九轻咳了三声,“这个,尊贵的夫人代表鞑靼出使我大明,前些天本皇子事务繁忙没有好好接待,真是太失礼了,这个地方太过简陋,我想请夫人到宫中一住,夫人可否愿意?”
“哼,”满都海含春带笑,“早在大漠就听说中原的男子虚伪,今日一见,果然!扣押就扣押,何必说的这么拐弯抹角?浪费口舌!”
说完当先走了出去。
重九自从当了官之后,这老脸很久没有红过了,此时却不由的一红。-- by:dad856|59961|143222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