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
妙笙和李初月都紧张地站在韩老夫人的床头,看着坐在床沿边正闭目凝神给韩老夫人把脉的白胡子大夫,大气儿都不敢出。
床上,韩老夫人紧紧咬着牙,嘴唇不见丝毫的红润,脸上一片灰寂,向来梳的很整齐的发髻凌乱地散落在耳边。
白胡子大夫睁眼,捻着胡须沉思了一会子,不知该怎样告诉妙笙和李初月韩老夫人的症状。
“大夫,我母亲怎么样了?”见白胡子大夫睁开了眼,妙笙连忙问道。
李初月也是紧抿嘴角,牢牢地盯住了白胡子大夫。
“这个……”白胡子大夫组织了一下语言,斟酌道,“老夫人并没有什么事,只是……”
“只是什么?”
白胡子大夫看了看李初月,又看了看四周侍立的丫鬟婆子们,一脸的为难。
李初月顿时明白了过来,应该是韩老夫人的病症不好说出口,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她挥了挥手,冷然道:“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今日的事儿,谁都不能透露出去,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众丫鬟婆子们低着头面面相觑,都不敢答话。虽然李初月的话让丫鬟婆子们都莫名地心中发寒,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不是韩府的主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命令韩府的下人,都有些越俎代庖了。
而且,这些人可还记得,在妙笙嫁进韩府的一个月后,韩府的下人都还是听从李初月的话,有意无意地忽视妙笙的话。曾经就有丫鬟拿这个说事儿,暗暗讽刺妙笙夺了李初月的婚事,甚至还对妙笙阳奉阴违。韩松落得知这件事儿后,直接让人将那个丫鬟给活生生地打死了,然后又和韩老夫人大闹了一场,半个月都没有见韩老夫人。最后还是韩老夫人率先低头,向韩松落示好,韩松落这才和韩老夫人重归于好。
最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儿妙笙从头到尾一点儿都不知情。经过这一次后,韩府的下人再也不敢轻视这位新进府的夫人了。要是得罪了韩老夫人,最多不过是挨骂,要是得罪了妙笙,有可能小命儿都丢了。因为就算妙笙不在意下人对她不好的态度,但韩松落可不会不在意。
因此,现在韩府众人都不敢再听李初月的话从而无视妙笙了,毕竟,前一个倒霉蛋儿的倒霉经历还历历在目呢!
丫鬟婆子们偷偷地拿眼尾去瞄站在李初月身边的妙笙,显然是等待她的吩咐。
妙笙也不为难她们,淡淡一笑,道:“都按初月姐姐说的做,下去吧!”她顿了顿,又道,“派人去衙门和爷说一声,让爷尽快回来!”
“是!”丫鬟婆子们皆福了福身,随后退了出去。
下人们都离开了,房间里一下清净了不少,妙笙转头看着白胡子大夫,挑眉问道:“大夫现在可以说了!”
“老夫人的病症看起来不像是风寒,反而有些像……像……中邪!”
话音一落,李初月猛地看向白胡子大夫,惊得说不上话来。怪不得这大夫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原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同时,她也很快反应过来,她知道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韩松落就完了。
虽然不知道韩松落这几日在忙什么案子,但她隐隐听说,近几日,海悦城又有女子失踪。即使韩松落尽力地压下了这件案子,但是难免还是会透露出一些风声来。
甚至有人怀疑海悦城这大半年来所发生的案子都与韩松落有关,毕竟,他一上任,古怪的事儿就发生了,这不禁会让人多想,尤其是这种流言还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所出现的。
如果现在韩老夫人中邪的事儿被人知道了,那么没有的事也变成真的了!
“大夫,我希望这件事儿您能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李初月眉眼中露出一丝杀意,凌厉地看住了白胡子大夫。
白胡子大夫看见她的眼神,心头都忍不住抖了抖。这眼神儿,真是太可怕了!
连连点头,白胡子大夫颤巍巍的保证:“我今日什么也没看见,也什么也不知道!”
李初月满意地点头,扬声道:“来人,送大夫出去!”
门外的丫鬟赶忙进来搀着这可怜的老头儿离开了。
妙笙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说句不好听的,更严重的事儿和人她都见过了,中邪什么的,对她来说真的是见怪不怪了!
见平日里温柔如水的李初月突然摇身一变成了高贵冷艳的模样,妙笙还是小小的呆了呆。
察觉到妙笙的视线,李初月俏脸一红,侧首看着妙笙含笑道:“妙笙看什么呢?”
妙笙一把扑进李初月的怀里,捂着嘴偷笑:“那什么……初月姐姐刚刚真的是好厉害啊!”简直是霸气侧漏啊有木有?
拍了拍小姑娘的小脑袋,李初月忧心地看向了床上脸色青灰的韩老夫人,没有说话。
妙笙自然也看到了李初月的目光,抿了抿嘴,没有做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虽然自她嫁进韩家这大半年来,韩老夫人只要有事没事就找她的麻烦,但是,她毕竟还是韩松落的亲娘,是疼爱李初月的那个和蔼的老太太。
轻叹了一口气,妙笙从李初月怀中起身,笑道:“初月姐姐,松落和敖翼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你去看看吧。这里,我守着就行了!”
“好!”摸了摸妙笙的头顶,李初月笑了笑,“不要累着自己!”
妙笙无声地点了点头。
李初月又看了一眼韩老夫人,这才叹息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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