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二十五岁,正值青春,而安瑜才不过二十出头,如果真的和圣上这种有能力,有雄心又有手段且年龄相仿的人一起办事,那么安瑜会觉得无比舒畅。相反,如果让他给比自己还大了几岁的人当老师,这感觉可就不怎么美妙了。
萧凛似乎也想到了安瑜所想的,不由得低头一笑。见他们二人还有话要说,便起身告辞。
遣人送萧凛离开后,安怀这才道:“两个月后就是阿颜的及笄礼了,大哥可有什么想法?”
安瑜默然,“母亲的意思呢?”
“母亲想请舅母当阿颜的正宾,赞礼,赞者,摈者和执事都还没有商定好,不过,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和阿颜说一声比较好!”不然阿颜撂担子不办及笄礼了怎么办?到时候还不得闹起来啊?!
安瑜头疼,“一起过去问问阿颜吧!”有个不安份的妹妹真是让人操心肿么破?
两人到了后院,就看见安颜靠在过道的栏杆上呆呆地看着池里的几条狮头锦鲤,眼神涣散,思绪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就连安瑜和安怀靠近也没有察觉。
“见过大公子,二公子!”听见碧珠向二人行礼的声音,安颜目光一闪,双眼也变得清明,扭头看去已经走过来的兄长,心情很是愉悦:“大哥,二哥!”
安瑜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和道:“怎么坐在这里?”
“我在想事情!”安颜甜甜一笑,眼角的余光却擦着安瑜的视线看向他后面,发现除了安怀之外再无其他人时,心中不禁泄了气,眼里也多了一丝失落。
安瑜装作没看见她眼中的失落,在她身旁坐下,问道:“你之前为何会哭?”
安颜老实地摇头,“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就是感觉心口一阵悸动,鼻尖一酸,泪水就毫无预兆地出来了。
“大哥,萧凛他……成亲了没有?”
碧珠捂脸呻吟,她们家姑娘果然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安瑜眉头一拧,“你问这个做甚?”
安颜低头,含糊道:“也没什么,就是打听一下,不行吗?”最后一句倒是理直气壮的。
安怀意味深明地睨了小妹一眼,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我和大哥有事要征求你的意见。关于你的及笄礼,你有什么其他的打算没有?”
安颜“啊”了一声,歪头思考了一会儿,笑眯眯地道:“大哥、二哥不用担心,我有主意。”
“我们不担心,就是母亲那里……”
安怀的话没说完,但安颜已经懂他的意思了,想了想,道:“一会儿我就去和母亲说会儿话。大哥,你还有事吗?”
安瑜挑眉看她。
安颜笑嘻嘻地拉住他的衣袖,讨好地道:“大哥,你带我出去玩儿好吗?我被困在家中都快要无聊死了!”
碧珠默了默,上前一步实话实说:“姑娘,夫人说了,您今儿必须将那个荷包绣出来,夫人明日要过目。”
安颜:“……”
安颜苦逼地看着碧珠,那双漂亮的眼里含着水光,清澈明亮,看上去可怜极了。
碧珠捂着胸口在心中大叫:“真是卑鄙!竟然用美人计!!!”
撇过头去,碧珠眼不见为净,坚持道:“这是夫人安排的!”
安颜撇了撇嘴,收回视线,眼神亮晶晶地盯着安瑜。
安瑜笑得如沐春风,但眼里明晃晃的写满了“不可以”三个字。见安瑜这里行不通,安颜刚想开口求求安怀,就见后者已经先一步背过身去,看都不看安颜一眼。
安颜怒了,猛地跳下长廊的石凳,提着裙角气冲冲地往房里走去,“哼!不答应就不答应,本姑娘不靠你们一样也可以出门!”
话刚落音,房门就被她“砰”的一声给关上了。
总算把这小祖宗给劝住了,碧珠松了一口气,朝二人微微一福身,便快速地跟上安颜了。
被迁怒了的安瑜和安怀皆是无奈地摇头一笑。
次日。
将一个绣得歪歪扭扭的荷包交给了安夫人,得到了可以出门的允许,安颜扬眉吐气、光明正大的出门了——马车向秦府驶去,安颜靠在车里的榻上,端着茶盏却心不在焉。
“姑娘,姑娘?”看安颜在走神,又听见车外的动静,碧珠不得不提高了声音唤她。
“嗯?嗯!”安颜回神,“怎么了?”
“萧将军在前方捉拿犯人,我们是不是换条路走?”
安颜掀起车帘的一角,往外张望,很快便看到前面不远处,一队骑在高大骏马的人拦在了他们前方。这些人身穿黑袍,胸口处绣着黑色的篆形“萧”字,可不正是萧凛的亲卫么?
这队人马将路口都堵住了,且大多数人一看到那些骑士身上的衣服就知道是谁,十分识趣地离开,就连围观的也不曾见。
虽然心里对萧凛还是很好奇,但是理性告诉她,现在不是抓住别人问东问西的好时机,只得十分遗憾地绕道离开。
“我们绕道走吧!”
“是。”
车夫正准备听从主子的话绕道时,突然安颜心有感应一般,放下帘子的手一顿,发现其中一匹骏马上的骑士倏然偏首望过来,明明在一群大男人中,却仿佛遗世独立,十分具有存在感,让人一眼就能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犀利无比,视线十分精准地落在了掀着帘子偷瞧的安颜半掩的脸上。
是萧凛!
安颜看着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