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根的底价就是十万两白银,元风影却还以十万两白银竞价,如此蔑视轻狂的姿态,令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
天隐域从来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甚至说是邪魔外道也不为过,旁人即便心中有怨言,却只能选择隐忍不发。
至于刚才竞价的那人,尸体已经冰凉透骨……
尽管没有人看到是元风影动的手,但这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元风影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悄无声息地抹杀掉一个人,已经足够让旁人为之畏惧了。
而这一幕也让旁人都不由看向叶青如的方向。
为何独独叶青如竞价的时候元风影选择缄默不言,莫非叶青如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么?或者说,就连元风影这样的存在也对叶青如有所顾忌?
不仅仅是旁人,即便是叶青如自己都觉得心中满是疑窦。
她是夺舍魂穿而来,本不是叶青如原主,可就算如此,她也有着原主所有的记忆,若是原主与这些人有所交集的话,她也该知晓才对。
等等——
叶青如仿佛突然抓住一个点。
之前她从柜子里寻到那一块玉佩时,就隐约察觉到原主的记忆似乎与旁人有所出入,在她记忆里曾见过自己的娘亲,可二叔却言他从未见过。
莫非她当真与这些人有什么联系,只是已经不记得了吗?
这个想法只是陡一升起,就被叶青如否定了。
若是她当真与这种深不可测的存在有所联系的话,又怎么会沦落至此,想想她夺舍而来的那日究竟有多凄惨,若非是她魂穿,此刻这具身躯已经是一副冰冷的尸体了。
叶青如不由把头转向叶念生,叶念生似乎是知道这一切的原因,无论是从他最一开始的出现,还是现在的言辞举止中,都透着两人似乎早已熟识之感。
叶念生见叶青如看向自己,不由微微一愣,继而笑了笑,道:“我大概已经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了。”
叶青如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不过有些事情我不打算就这样告诉你。”叶念生却是如此道,“且不说我就这样同你讲出来,你会不会相信,就算你相信了,我也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一话至此,叶念生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续道:“但你也不需要多想,因为事情本也没有那么复杂,一言以蔽之,就是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
听着这样宛若神棍一般的语气,叶青如几乎要气笑了:“你既然知道我要问什么,你以为这样的回答就足够了吗?”
叶念生摆了摆手:“我还以为你会很清楚才对。”
“什么?”
“当你的实力与这些事情不相匹配的时候,麻烦就来了。举个例子好了,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和夜眠有血海深仇,可又能如何?你难道还能去报仇不成?”
叶念生的话微微有些刺耳,但叶青如得承认,这是实话,她得清楚,她现在处于的是四方界最底层的存在,即便现在看似深处洛安城的贵族之中,但这一切也只是表面而已。
“我之所以找你,是因为有一件事情只有你可以做到。”叶念生眸色深沉,十分认真地盯着叶青如,道,“我想要你帮助我,所以,在那之前,你不可以死。但如果你牵扯进这些事情里,毫无疑问,必死无疑。”
叶青如偏过头去,她不知道叶念生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听到叶念生刚才的话,她便选择了不问。
诚然,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此时,台上的中年人依旧在木然地开口举行拍卖。
但无一例外地,每一件物品都是元风影以底价竞拍,因着之前那人的惨死,所以其他的人也情知绝不可和元风影竞价,所以场面相当的寂静。
于是这场拍卖会看上去相当的怪异。
因为全程只有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是台上的中年人,一个便是元风影,两人仿佛只是自顾自地开口拍卖、竞价,全然不在乎周围人的想法。
所有人都是坐如针毡,却没有一个人敢提前离场,谁知道元风影会不会又因此迁怒旁人?对于这种喜怒无常的人,所有人都选择了最为稳妥的方式。
即便是明澈也不例外。
而一旁,另一个房间内,坐在其中的人赫然是大洛三皇子明贺与四皇子明殊。
明贺与明殊两人向来与明澈泾渭分明,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这是因为明锦与他几个儿子的相处模式都很奇怪。
他对明澈是毫不掩饰地宠爱,无论是什么场合,什么事件,他都肯让明澈跟在他身边,甚至明澈不在时还要特意问一声,哪怕事关军政机密,他也从不会顾忌明澈的存在。
但他对于明贺与明殊的态度,就仿佛是对待两个捡来的孩子一般。
从来没有多余的温情,即便是偶尔提起了,也是以一种对待臣子的态度,这样倒也罢了,可绝大多数的时间内,明锦几乎都遗忘了这两个人的存在。
所以他们二人对明澈从来都是心情复杂。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独独明澈能赢得明锦的圣心,为什么能在出生之日就让明锦不顾大臣劝阻,封为太子。
这是明贺一直以来的一个心结,于是明贺微微攥紧了手指,看向元风影的方向。
他不知道元风影是什么人,甚至方才就连元风影的长相都没有看清,但此时此刻,元风影身上那种桀骜轻狂的姿态深深地吸引了他。
他希望,他有朝一日也可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