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挨得如此之近,鼻对鼻,口对口,似要碰上。
然而,这时陌千雪突然觉得鼻子好痒。
捂嘴,侧过脸去。
宁少卿倏然睁大眼。
他这是……被嫌弃了?!
他已经让他的雪雪有了审美疲劳了?
疲劳到连他的吻,都一并的讨厌了?!
陌千雪捂着嘴默默捧心。
老天爷,请让她屎一屎,这种时候要打喷嚏,确实是太刹风景了。
偏偏憋着的那个喷嚏半天没打出来,难受之极。
等待暴风雨来临。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鼻子太痒。
若是一时忍不住,在那什么的时候,一个喷嚏过去,那才是真正的刹风景。
两相僵持!
宁少卿愤然起身。
他真的好想,现在就下去,请苏七上来“喝”一杯。
陌千雪却再也憋不住,一个响亮的喷嚏,真是失仪!没形象啊没形象!
哭一声,这会子被嫌弃的那个人一定是她!
听到背后一声响,回头望着那个扒在榻上,将脸埋进松软里的小猫,宁少卿哭笑不得。
叹了口气,回身再坐回去,小心翼翼的抱起陌千雪。
陌千雪双手捂着脸,从指缝中看宁少卿。
对上的那双细长的狭目,他眸中全是关切和担心,还有无可奈何,哪里还有一丝恼怒,更没有嫌弃。
“莫不是昨天晚上着了凉?”
说话间,已伸手去试她的额头。
陌千雪有些讪讪,暗骂自己小心眼,有些不好意思,“没事的,多喝喝水就好了。”
“这怎么行?”
“我说行就行。”
宁少卿无奈点头,将她往自己怀中拉了拉。
表面上虽不再争论,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若她再来一个喷嚏,或是他发现其它的不适,他一定会为她延医问药。
那药,她不爱喝,也得喝!
入下捂脸的手,陌千雪如同小猫一般蜷曲在宁少卿的身侧,这一刻突然感觉到无比安心。
不得不说,这一个喷嚏打得真是时候,顺利将宁少卿的视线从苏七的身上转移开来。
缕了缕陌千雪的秀发,“国公府修得也差不多了,再这几天收收尾,便可峻工,是否要钦天监帮你算一算,哪一天搬进去比较好么?”
“择日不如撞日。哪天完全收拾好了,哪天就搬回来,只是修缮,又不是乔迁,需要暖房。”
“也好。”
毕竟,自她回京之后,事确实是多。
若真的去请了钦天监看了日子,那这搬迁的定性就变了。
便真的就要大肆操办,只怕多的是牛鬼蛇神上门,又是一大串的麻烦。
京中一派繁荣景象,南彊的战事却是一触即发。
南陵皇帝在兵马大元帅和摄政王的鼓动之下,已经下旨派军,正式向天齐的边境南彊突发战乱挑衅不已。
南陵兵马来得急,又得了卢正阳的军事地图和南陵的边界战略布署,自然是如虎添翼。
双方一碰,天齐便是节节败退。
不时有快马从城外奔入。
“报,八百里加急,南陵大军来犯。”
“报,八百里加急,南关已经快要坚守不住,镇南王请求支援。”
“报,八百里加急,镇南王大败,南陵大军已经突破我军防线……”
这一声声的战报,百姓或不知多少,可是群臣百官,高坐九五的皇上,脸色却是一变再变。
朝廷上下顿时一片带着惶恐的沉闷。
陌千雪就在这样一个紧张的气氛之中,迁回了京都。
军情如此紧急,皇上只能要求苏家出兵。
然而有镇国公陌天放的先例在前,苏家便是想派兵,却也心有芥蒂。
谁愿意拿自己的人给别人打前锋,为别人立功劳,当炮灰。
于是,以他们守的那两边也是蠢蠢欲动为借口,按兵不动。
只是上折建议,皇上抽调其它军马。
比如南阳的侯家军,喻城的喻家将,再有就是将苏家所守两边的那两股用来监军的御林军调去,等等。
那两边虽是以苏家为主守着边境,皇族孤氏怎么也不可能只让苏家一家独自坚守。当然还有其它几家的杂牌军,更有皇族孤氏人马驻扎在侧。
皇上自然不会将那两股监军调回,让两边的边境掌握权尽数归在苏家掌中,如此一来,说不定会再出一个不听话的西境。
那个时候只怕天齐真的要亡……
再三权衡之下,只得先派了其它杂牌军先去接应,又召昌木进宫,让西境再发兵,以解南彊之危。
昌木想起为国捐躯的镇国公,悲从心来,一口拒绝。
大局关头,皇上再也不端他的九五之尊的架子,而是晓之以礼,言辞恳切。
他这个时候,真的很想陌天放。
只要他一声令下,陌天放大军即动。从来不会推诿!
只要有陌天放在,天齐便像是有了定海神针,他也从来没有为战事如此焦急过。
若不是陌天放帮着他平定了西境,让天齐得了这么多年的稳定,他又怎会生出心思,想要收了宁家的财和暗势力,又怎会想将天齐所有的军权收入孤氏皇族的囊中。又怎会生出心思,打破祖宗传下的规矩,企图让天齐不在有世家。
都说,人不能贪心。
果然,他的报应来了。
皇上神伤不已,鬓角边华发早生。
昌木也想起镇国公一心为天齐,忠君爱国,想起了若天齐真的破了,那西境只怕又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