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京都已是一片哗然,三代都是朝廷重臣的忠远侯府打杀丫鬟小厮二十人,被发卖将近百人,整个京都都议论纷纷。
各世家大族都把目光放到了忠远侯府,就连皇上也被震怒,急召侯府世子江颜黎进宫。
御书房内,江颜黎恭敬的跪在案前。
“谨言,朕给你取字谨言,是让你在朝中行事谨言慎行,不要像你父亲一样冲动莽撞、四处树敌,你也一向做的很好,怎的今日做事就失了分寸?嗯?”
江颜黎抱拳行礼:“回皇上,此乃臣得家事,请恕臣不便直言。”
“混账东西,这个时候你到知道谨言慎行了。”皇上萧泽气的执起御案上的砚台朝江颜黎掷去,江颜黎不敢躲闪,砚台正中江颜黎额头,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皇上眉角一跳,不耐烦的挥手赶人:“滚吧,滚回你的侯府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你踏出侯府半步。”
“是,臣告退。”江颜黎俯身行礼后退出了御书房。
皇上看着砚台上沾染的鲜血若有所思,良久后开口道:“王德全,朕是不是太宠着谨言这孩子了,如今他都敢恃宠而骄了。”
王德全不着痕迹的抬头看了皇上一眼,见皇上并没有生气,才笑着开口说道:“皇上,依老奴来看,世子爷这是不想给皇上添麻烦。不然依皇上对世子爷的疼爱,不管世子爷遇到什么事儿,只要他来皇上跟前儿哭诉两句,皇上一定会帮世子爷办的妥妥的,哪里还需要世子爷弄的如今大张旗鼓、议论纷纷的。”
皇上被王德全说笑了,笑骂道:“你这个老东西惯会说笑,才多大点事,他要是敢来朕跟前儿哭诉,看朕不大棒子把他打出去。”
王德全赔笑道:“皇上说的是。”
“行了,你这个老东西。你去找个太医给他瞧瞧去,这混账东西也不知道躲一躲。若是被他姑姑瞧见了,又该和朕闹了。”
“娴妃娘娘最是贤良淑德,膝下又没有孩子,难免对世子宠爱了些。也是皇上疼爱娘娘,娘娘才敢在您面前使些小性子,娘娘在其他人面前最是端庄不过了。”
说起娴妃,皇上眼神都柔和了些,笑道:“这些年是朕委屈了她。行了,你再拿些药材给谨言,让他好生在家休养,等伤好后再去见他姑姑,莫要让他姑姑伤心。”
“是。”
王德全领命出去了,心里暗自想着:皇上到底是疼爱娴妃娘娘和世子爷的,换作别人敢这么做,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哪会像世子爷这般前脚挨了骂,后脚就巴巴的送药材过去。
江颜黎回府后不等处理额头上的伤口,径直朝静思堂而去。
静思堂内没有富丽堂皇、错彩镂金的摆设,不过是简单的摆放了一套梨花木椅子,桌面上摆着一套白瓷杯。忠远侯府夫人此时正跪坐在西侧间的佛像前念经礼佛,佛前燃着檀香,檀香本应是让人静心参禅的,此时江颜黎闻着这股檀香味却无端的感到厌烦。
江颜黎冷冷的看着跪坐在佛前的夫人嘲讽道:“母亲既然喜欢诵经礼佛,那以后就请母亲在这静思堂内安心参拜,府中之事以后就不劳母亲费心了。”
忠远侯夫人韩氏捻着佛珠的手微微一顿:“怎么,你是要软禁我吗?”
“母亲如果这么认为也可以。”
“你就不怕你父亲知道了与你为难。”
江颜黎抽出把折扇微微摇着:“母亲与其担心我,不如想想自己怎么和父亲交代的好。”
“我有什么好交代的?”
江颜黎啪的合起折扇,冷笑道:“母亲又何必和我装糊涂,如果不是母亲授意,堂堂忠远侯府怎么会如街头菜市一样让人来去自如!”
丢下这句话江颜黎转身离去,出了静安堂,脸色唰的变得阴沉,握着折扇的手青筋甭起。
从小母亲待他就不亲近,父亲又长年外放,伺候他的丫鬟婆子自然就不尽心。有一次他贪玩掉进湖里,小小的年纪还不会凫水,在冰冷的湖水里挣扎到奄奄一息才被救起。
自那之后,祖母便把他养在身边。
他一直以为母亲是性子寡淡,不喜爱孩子。谁知母亲竟然放了这么多探子进府,不知到底是何居心?父亲又是否知道?
这次若不是沐氏告知,也不知会在以后闯出怎样的滔天大祸。
“侍墨,可查到沐氏进府前与我的瓜葛?”
侍墨上前一步躬身回道:“主子,奶奶进府前与主子也只是在宴会上遥遥见过几次,连话都没说。若说瓜葛的话,到是有一件事勉强可以算上。”说到这里却是神色有些怪异。
江颜黎瞟了一眼说道:“但说无妨。”
“是,主子是否还记得有一次定国公夫人邀了各家夫人小姐游湖,船身发生意外,有几位小姐掉进了湖里,当时公子正好路过就救了几位小姐,奶奶就是其中之一。”
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记得事后几家都有送谢礼来,他也没有当回事,这到勉强算的上救命之恩,只是未免牵强了些。瞧她说的不像有假,莫非还有其它瓜葛不成?
“侍墨,你去查一下沐氏回沐府后过的如何?到底是因着沐氏才揪出这么多探子,若是府中有人为难与她,你就找人帮她一下,也算了了这庄因果。”
“是,主子。”
侍墨领命去了,这厢江颜黎想了想又吩咐道:“侍书,你去离尘别苑请老夫人过来主持中馈。另外交代下去在老夫人回府之前,府中之事先由三妹妹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