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对那些个闺秀小姐所做的琴棋书画风花雪月之事自是无甚信心,只这关于农事的一切,比如就这抓鱼,二丫还真就敢夸下海口,而事实证明,二丫于此还真是有些本事,“我没骗你吧!呀,小心,小心,可别让它溜走!”阿水也自是高兴,只那鱼也算狡猾,竟乘着两人这说话的功夫,竟就想溜回至水里去,遂二丫也紧张地嚷嚷道。
不过好在发现的尚早,就这鱼儿欲溜走之际,二丫与阿水两人迅速地把布料提起,而且二丫也很有经验,只把那布料一甩,便让那鱼儿只得落在草地上奔挞,“哼,这下可没辙了吧!”
二丫又折了几根草,把它们合撸成绳状,再用以穿到鱼的嘴里,便就可方便提起,而且她还嘀咕着,“这鱼不算肥,最多才四斤重嘛。”
从溪边行来的阿水一听自是奇怪,“小姐,你是怎么知晓这鱼多重的?”阿水心道怪哉,她还真就不知,这什么时候,自家小姐竟会有这等不用称量也自可以知晓这鱼多重的本领。而且就以此等市井之流来说,作为深居闺阁的小姐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二丫被问的一愣,而心里也正怪自己差点就说漏了嘴。可她又自是不可能把她小时侯曾帮过她爹去卖过鱼的事情说出来,因为这卖得多了,她自是也能从他爹的口中知道一些称量鱼的小技巧。只是她终究不能说啊,所以也只能编道。“啊...我那时和爹出去买过鱼,那卖鱼的也是如现在一样,只要一提这鱼儿便可知它几斤几两...额,我那时好奇,所以我就问了那卖鱼的,然后他便告诉我了。”
二丫编的辛苦,只阿水虽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但是她还就没听说过老爷带小姐去过市集买过鱼的事。而且她还就觉得只这般便可知道这鱼有多重。也实在是够神的,遂又追问道,“是这样啊,可那卖鱼的究竟是如何知道这鱼多重的?”
从这卖鱼到买鱼,二丫已编得额上冒汗了,只这阿水却仍是喋喋不休地追问,既如此又怎能不让二丫哑然呢?她自是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因为就她认为,这卖鱼的人卖得多了。自是会积累些经验之谈,更何况这些人乃都是小商小贩的,因此又岂会把这方法以笔墨记录下来呢?
所以这大多数的经验乃是口口相传。至于二丫所懂的也只是些皮毛。因此她也只能尽力的与阿水解释了一番,“那卖鱼的说,先看这鱼是什么鱼,然后再看鱼的个头,以这些对鱼的认知便可定个范围,而这些范围他们通常称为鱼龄。比如说这鱼年龄为三年,那么自是在三斤到五斤之内,用这个方法,便就可大致看出这鱼有多重。”
二丫其实也不太懂,所以一说完便暗自舒了口气。可于阿水这个门外汉而言,听得二丫如此一说。便就很快被她给唬住了,“小姐,那这卖鱼的也真是挺厉害的呀!”
“恩,是挺厉害的!”因二丫曾卖过鱼,所以也就当阿水在夸她,所以她此时竟有点飘飘然之感。
阿水也学二丫提了下那鱼后,又与二丫说,“小姐,这一条鱼自是不够吃的,我们可要多抓几条,你看这人可不少呢...”
二丫点头,也知道阿水说的可是还包括了段凤染那斯以及那群黑衣人,所以她还就觉得自己真的比那段凤染不知善良多少倍,且看他不给她馒头烙饼,可她却不计前嫌的还要把抓到的鱼分他一些!“行,那就再抓几条!”
所以两人又把那布料重又放入溪水中,而且这坐等鱼儿上‘钩’的方法还真是行之有效,且看这不一会儿又有一条鱼儿游进了二丫所设置的圈套当中。
而到最后,两人抓到的鱼儿达数十条。虽然这些鱼儿有大有小,可就二丫而言,这一来可以填饱肚子二来又可赚来一锭银子,所以她自是心满意足的。
就在二丫与阿水各提了抓来的鱼儿往回走之时,在此时的马车内,段凤染与辛芷兰此时已在下第三盘棋了。
“芷兰又输了...”辛芷兰所执的白子再次被段凤染的黑子直取其要害之处,所以她再一次的知晓自己已是无力回天了,于是也有些尴尬地放下了白子。
段凤染于一开始确实是有在相让辛芷兰,可在过了一盘后,他却觉得这辛芷兰的博弈之术确实有其父亲的风格,而且古有云,博弈而知其人天性,所以从棋盘中的落子之处以及就落子的速度而言,这辛芷兰确是个颇有能力的女子,只是有时却于处理事情中显得操之过急。因此段凤染才在后来的三盘中没有留任何余地与之相弈。
而就在段凤染开始收拾这盘中的棋子时,那车壁处传来的敲打的声音却使得那盘中的棋子掉了好几颗在马车内铺就的地毯之上。
“喂,段凤染,快来看呀!”原来这令得车厢‘砰砰’作响的乃是二丫所为,她因有些迫不及待,所以也就不与段凤染客套什么段公子了,而此刻这指明道姓的喊声只为让那段凤染赶紧出来看看。
可段凤染见棋子被震落一地自是眉间一紧,只他也不如二丫所愿,只沉声地道了一句,“辛小姐,看来是段某赌赢了。”
辛芷兰本弯身捡那棋子,只此时却被段凤染这么一打断,便抬起了头来,“你赌赢了?”她遂把那车窗拉起一看,而立于马车外正仰着头看着她的正是二丫无疑。
二丫看到竟是辛芷兰伸出了脑袋,便也觉无妨,还只继续道,“辛小姐你看,这是我抓的鱼哦!”她的语气中是掩不住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