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灵倏地站起身,看向了一边拿着镜子照着自己脸,一边事情大条,大叫不好的黎霑,直接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谁知,黎霑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一样,还照着镜子,手指摸着染着一抹很淡很淡黑色的眼窝处,怨声载道地叫嚷:“真是糟糕啊,美容觉没了,黑眼圈也出来了,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没想到在外人眼中果敢阴柔的霑公子,居然会有这样一副哀己毁容的德性,慕梓灵额上挂起三条黑线,她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我说霑公子,你能不能消停下?我还有问题想问你——”
最后一个“呢”音还没能从嘴里出来,黎霑忽然恶狠狠地冲着她瞪了过来,看她好像看见天杀的冤家一样,咬牙切齿地说:“本公子现在不想和你说话,要不是你这无赖丫头,本公子会有黑眼圈吗?本公子会一夜没睡吗?”
这厮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不就是一夜没睡,不就是有黑眼圈,要脸跟要命一样!
慕梓灵暗暗翻了翻白眼,很想呛声过去,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要和这个脾气古怪,性格怪异的騒包较劲,省得把自己给惹不快了。
怎么说他也好心告诉了她这么多,她不能和他一样翻脸不认人,不能呛声,那就只有说点好话了。
而就在慕梓灵思考着,该怎么安抚这个脾气古怪的騒包的时候——
只见黎霑忽然抬手,指着敞开的门,语气重又果断赶人:“无赖丫头,本公子现在不想见到你……现在,立刻,马上,麻溜的赶紧给我走。”
“……”慕梓灵被黎霑突如其来的赶人态度整得懵了又懵,简直反应不过来了。
又要赶她走!
好端端的,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一而再再而三,容是自己的脸皮再厚,再死皮赖脸,此刻慕梓灵也受不了黎霑这样强硬又决绝的赶人,她心中莫名觉得有些闷。
现在别说是满脑子疑惑想问,别说是安抚解释了,就算是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要和他道别的话,她都不想说了。
管这个騒包是谁,也不管他是谁,他肯定都是和她没一毛钱关系的人。
如此想着想着,慕梓灵就这么带着一股被赶走的浓浓怨气,没再吭一声,头也不回地甩手走人。
然而,就在她憋着一肚子火气和闷气,却是面无表情地从黎霑身边越过去,准备直接冲着外边还未亮起的天色出去的时候,黎霑状似凶巴巴的语气不期然响起:“站住!”
要她走她就走,要她站住她就站住啊?当她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慕梓灵心中冷哼,非但没停下脚步,反而还加快了脚步。
哪里知道,她还没快步走出两步,整个人就冷不防的被黎霑像拎小鸡一样从背后拎得连连倒退了回来。
靠之!
被拎得死死的挣扎不开,慕梓灵再忍不了,怒了:“你——”
谁知,她才一出声,黎霑就哼了哼声,理直气壮地打断她:“这里是本公子的地盘,要走也是本公子先走……等本公子出了这门,你才可以走。”
话音一落,没给小丫头有炸毛的机会,黎霑想了想,又道了一句:“你到后头去,目送本公子离开。”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将她娇瘦的身子又往后拎了拎,再是松开手,大步离去。
黎霑的动作度,一气呵成,快得让脸都被气红了的慕梓灵,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抓狂的语气来怒怼他。
而最后让慕梓灵惊醒过身来的是,随着黎霑的离开,那扇门竟好死不死的被他带上,出一阵剧烈的嘭响声。
不言而喻,这房里的门被关了。
慕梓灵僵在原地,整整愣了有三秒钟时间。
三秒钟后,隐隐听到外面有落锁的声音,慕梓灵心中一个咯噔,瞬时就冲着那紧闭的门跑了过去,伸手开门。
真锁了,打不开!
慕梓灵气得跳脚,她一边猛烈晃着门把,一边怒声大喊:“黎霑,你什么意思?把门给我打开!”
然而,回应她的是外面寂静一片的空气。
慕梓灵咬牙切齿,继续怒喊:“你要走就走,把我关起来干嘛?快把门给我打开,听到没有?”
外面依旧没有丝毫声响,静得似乎已经没人了。
慕梓灵气得肺都要爆了,她抬脚,一下一下砰砰砰地踹着紧锁的门,一遍一遍地放着狠话,爆着粗。
“黎霑,你大爷的,把给我开门啊!”
“黎霑,你再不给我开门,信不信我把你这房的屋顶掀了!”
“姓黎的死騒包,有本事你就一直关着我,要让我出去了,我一定一把火把你这鸟语花香的老巢给烧了…
…”
……
慕梓灵喊得嗓子都疼了,外面依旧一片死寂,踹得脚都酸了,门还是如初锁着。
听着小丫头一遍又一遍的叫嚷爆粗,悄无声息站在外面的黎霑,捏了捏眉心,喃喃自语了一句:“打娘胎里遗传出来的小臭脾气,小破性子,也真是没谁了,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耳边传来都是字字句句拗耳的话,黎霑没再耐着脾气听,他一边无可奈何地摇着头,一边唉声叹气地离开。
黎霑离开后不多时,一个侍女过来了。
刚歇下来喘气喝水的慕梓灵,察觉到外面的动静,她丢掉杯子,又冲着紧闭的门跑过去:“黎——”
她刚一出声,侍女轻敲了两下门:“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