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她知道的。 /
她已经失望了这么多年,不想再,失望下去了。/
“哦,是吗我可能较忙,没时间,不能过去。”方希悠道。/
曾泉看着她,她这么冷静,他其实也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便说“外面有冷,我们去里面谈吧/
方希悠“嗯”了一声,跟着曾泉走出了花园,走进了后院的一间厅堂,刚才那个店老板正在里面为他们准备茶具。/
“还要吃什么吗”老板见他们进来,忙问曾泉道。/
“心有吗拿一些过来。”曾泉道。/
“咱们厨房近做的枣泥心味道不错,您二位要不要尝尝”老板笑着问道。/
“行吧”曾泉看了妻子一眼,道,“不用再招呼了,我们自己来。”/
老板应声退了出去,关门。/
方希悠看着曾泉给两人倒茶,道“你什么时候置了这院子的”/
“好几年了,没事做在这边玩儿。”他端起茶,抿了口。/
方希悠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想做的事,他去做,以前她关心,现在,不关心了。/
“阿泉,关于次那件事,我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因为近你都没有和我再提过,我想,你应该是不反对的吧方希悠说着,从手边的包包里取出几张纸,放在曾泉面前,“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找个时间去办手续。”/
曾泉看了眼,并没有拿起来阅读,只是说“你已经想好了吗”/
“嗯。”方希悠道,“至于家里,我家那边,我会和他们说明白的。你家那里,我们两个可以一起”/
曾泉倒茶的手在空停滞了,很把茶倒进了茶碗,道“不用了,我家里我会说。”/
他的果断,让她的心底一丝丝抽痛着。/
原以为他会挽留一下什么的,可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果决。/
离婚离婚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与其和小姑那样过日子,不如离了好。/
“那什么时候去办手续”她问。/
“改天再说吧近有忙,年底了。”曾泉道。/
传来一阵敲门声,曾泉说了句“请进”,老板推门进来了。/
把茶放在茶几,老板含笑退了出去。/
“你尝一下。”曾泉道。/
方希悠拿着筷子夹起一块,尝了下。/
枣泥糕,很甜,可是,心里,很苦。/
“以后,找个好好疼你的男人”他说。/
“你是不是觉得解脱了”她没有答,却问道。/
“怎么都好。”他说了句,端起茶杯饮尽了。/
方希悠的嘴唇颤抖了几下,双手不自觉握紧了,却还是松开了。/
“你,还是放不下她,是吗”她问。/
“是吗我不知道。”他说道。/
“曾泉,你总是这样不诚实,哪怕是现在”她说道。/
“我是这样,从来都不知道诚实是什么。不过,我知道,她有人在疼在爱,她只需要那一个人的爱。”曾泉道,说着,他看着方希悠,“你呢你自己难道很诚实吗”/
“咱们这样针锋相对好像也没什么意思,既然都要分开了,何必弄的大家跟仇人一样好聚好散吧方希悠道。/
“好聚好散啊”曾泉叹道。/
方希悠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即便是和他要离婚了,下定决心要和他离婚了,心,还是会疼,看着他这样,她的心,还是会疼。/
她,还是爱他的,哪怕是到现在,她很清楚。/
刚想说什么,方希悠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接听,是办公室的事,她跟下属安排着,曾泉在一旁边喝茶边听着,不禁苦笑了下。/
“抱歉,我得下办公室,有急事”她挂了电话,道。/
“没事,你走吧曾泉道,“哪天你有空了再给我打电话,咱们去办手续。”/
明明是自己提出离婚的,离婚协议也是她自己写的,今天也是她找他谈离婚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听到他说“办手续”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会这么难过,好像自己真的要失去他了,永远,失去他/
即便心如刀绞,方希悠还是头,装好手机起身了。/
“那我先走了。”她说。/
“你是不是喜欢吃这个”曾泉并没有和她说再见,而是指着枣泥糕问。/
方希悠愣了下,道“哦,这个味道,挺不错的。”/
“让老周给你打包带几个放办公室慢慢吃,别一天到晚忙起来不知道吃饭。”说着,曾泉也不看她,只是拿起房间里的座机拨了出去,跟老板在电话里交代了下挂了电话。/
方希悠看着他的背影。/
阳光透过雕花窗照了进来,一道道的光柱,而他站在光柱之间,那个颀长的身影,宽厚的背影,那个,她整个青春和青年时代,或许是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背影。/
她侧过脸,抬手擦去眼角的泪。/
等到曾泉转身的时候,她已经平静如常了。/
“谢谢你。”她说。/
“不客气他也淡淡地说了句,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往茶壶里加了热水,用筷子夹起枣泥糕尝了口,道,“你稍微等一下,老周很送过来了。”/
方希悠“嗯”了一声,便坐在自己的位置,看着他。/
“我觉得小时候去你爷爷家吃的你那个梅花糕,真的很好吃,这个好吃多了。”曾泉说着,看了她一眼,道。/
“那是我和厨房的奶奶一起做的,只不过我是打下手。”方希悠道。/
曾泉也“哦”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