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手上的托盘就扔了。(ノ*口*)ノ
李薇赶紧帮她捧住。ヘ(o_oヘ)
主仆两人面面相觑,玉瓶先捂着心口轻声说:“主子,你醒了?怎么不叫奴婢进去侍候?”
李薇干笑着把托盘给她,坐到四爷身边去。
四爷刚才从头看到尾。从她掀帘子从黑洞洞的里屋出来起,她就一直只看着他,都没注意到她的丫头们。他还以为她睡了,进来时还特意小声点,不叫下人们去叫她。
他对她笑了下,握住她的手,轻声对她说:“没睡还是听到爷来了就起来了?”
“听到你来了。”她又坐得离他近了点。
四爷都快叫她挤到榻下去了,禁不住嘴边的笑,拍拍她的腿,脚还没泡够时辰也不洗了,抬起来叫人擦干净,换了衣服就拉着她回了里屋。
他掀开被子先叫她钻进去,他再吹了灯上去,掖好帐子,床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巢穴。
一片温暖的黑暗中,她钻到他的怀里,悠长的舒了口气,很快睡着了。
留下四爷一下下摸着她的长发,轻轻吻着她的额头。
……真是一个宝贝。
二月初,刚刚过完年皇上就去五台山了。他把直郡王留下了,带走了太子、三爷、八爷、十三和十四。
圣驾出发前,十三来府里拜托四爷在他们出门后照顾家里。兆佳氏刚生了孩子,还没满月。
圣驾走后,李薇就去十三爷府上看了一次。之后每个月都要过来一趟。
转眼到了四月,园子里的景致越来越好了。
这天,李薇刚从十三爷府上回来就听说四爷在园子里大发雷霆。
叫她刚下车的脚都迟疑了下,身后的轿子已经抬走了,她也不可能现在再去街上逛一圈。
心里多少有些害怕,她就故意慢慢的走,不太想赶紧进园子。一边悄悄问赵全保:“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她还没经历过四爷发大火呢。
以前四爷都是生闷气的款。为什么突然改变风格了?
这么想着,她的脚下更慢了。
“咱们往这边走。”她道,脚下一拐往湖边去了。
装模作样绕着湖散步,她也把事情搞清楚了。四爷今天回来就气冲冲的,皇上不在京,他每天都是忙到天黑才回来。今天却早早的就回来了。
李薇看看天色,现在最多四点。这个时间是不太对。
“在外头是什么事,咱们也不好打听。但是回来苏公公就被主子爷骂了,上茶的王以诚叫拖出去打,他兄弟王朝卿出来求情也叫拖出去打了。”赵全保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现在还押在那边门口呢。”
李薇松了口气,虽然有些不厚道,但四爷这是还有理智呢。他这是拿下人撒气呢。
看来是在外头受气了,就是不知道是受谁的气。
她绕着湖转了一圈半,散了近一个时辰才回去。结果不等进屋,玉烟就悄悄过来说:“主子爷来了,在屋里等您呢。”
李薇心里就是一抖。
她不敢确定四爷在怒极的情况下,会不会来冲她撒气。她知道他不会对儿子和戴先生他们撒火,难不成打了苏培盛几个还不够?
赵全保听到主子爷在屋里腿都有些软,担忧的看了眼慢慢走进屋的主子。今天风光如苏培盛,也不过是主子爷生气时可以随意发火的出气筒。他就是混到苏培盛的份上,在主子爷的眼里也如蝼蚁一般。
主子呢?
他不由得想,主子爷是来找主子出气的吗?
屋里很静,李薇像踩地雷一样走进来,扫了一眼就看到四爷在西侧间的屏风后写字。
她犹豫了下,还是去洗漱换了衣服再轻手轻脚的过来。
四爷淡淡道:“去散步了?”
“嗯。”她应了声,看他桌上的茶喝了一半了,就端出去叫人换一碗来。回来看他的字已经写完了。
四爷放下笔,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像是要把胸中的郁气都吐出来。
她以为他写的还会是草书,结果却是楷书。
四爷见她过来就让开身,让她细看。
她念道:“欝欝千株柳,阴阴覆草堂。飘彩拂砚石,飞絮点琴床。莺啭春枝暖,蝉鸣秋叶凉。夜来窗月影,掩映简编香。”
好诗,只是心境上与四爷这刚发过火是不是不太相称?
四爷看起来却不似勉强,他含笑道:“这首诗已经做了有一段时间了,总是无法一气呵成。今天终于能写出来了。”
她看他十分小心的把纸拿起来,交给张起麟,叫他拿去装裱,回来好挂在他的书房里。
大概是诗兴大发,他又拿起笔对她笑:“早就答应要给你写一首了。”
李薇其实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吃不准他现在是发火中在假装无事,还是真的不生气了。但也赶紧过去表示很期待。
他一口气写了四五首,写完细观却撕了其中三首,只余下两首,还要摇头叹说不足、不足,然后说先不给她,等写好再给。
她虽然一点都不着急,但也表现的很想先睹为快,争闹一番后看他笑出来了,她才放了心,知道他不是假装开心了。
不过想想,在他自己的园子里,他还假装什么?
打了苏公公他们真的就够出气了?
四爷虽然是男人,心也像海底针。阴一阵晴一阵,叫人摸不透。
晚饭后她才从他的话里猜出来了,惹他生气的是直郡王。这次皇上出巡没带直郡王,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