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其绕来绕去,原来不过是想寻回楚阙去治那赵慈罢了,但其定料想不到口中所说其实皆是指自己。然赵慈之事,自己又确实脱不了干系,此回需要楚阙才能解决,大概也是不假。
替其寻回“廖方将”自也是小事一桩,而问题在于寻回自己目的乃是去寻楚阙,实则是否有这“廖方将”已是无关紧要之事,当然是可以略过,不必暴露身份。归根结底,关键还是在楚阙身上,但若真能如其说得那般轻巧,自己早已将楚阙带回,又何须其托?
合计完了,终是发现如此要求虽说自己本该当仁不让,却全然无法执行,对那赵慈为祸之事也是爱莫能助。好在赵慈兵略自己也曾见得,根本不足为惧,暂不能形成大害,唯一受苦之人大概是其部下与周边百姓。然而这早已超出自己能力,即便出手相助,也于事无补。
于是拱起双手,相行一礼,面露难色而言,“恕蔡某无能,此主非蔡某能作。实不相瞒,若蔡某若能知晓廖方将所在,又怎会在其不在时前来拜访?至于你等少主所谓何人,从未听闻,更是不知其去向。”而后迈出一步,搀扶众人,“不如你等先行返回,我若遇得方将,定将此事相告。”表演一番,总算令众人相信,但想要其归去,却还差些火候。
那人客套完了,猛甩手臂,义愤填膺,也是直奔主题,“那赵慈未除,我等安有归去之处?只得就此驻扎,一来等候方将归来,而来也可保此地平安。蔡英雄若有何事能够使唤得在下,尽管提之,我等定当竭尽全力。现在我等还有驻扎之事未完,先行告退了。”说罢便转身招呼众人真在周边空地之上搭起营帐来。
这有没有需要使唤众人之事,尚不好说,只此几人能否保此村平安大概也悬,不过好歹也是好意,受了自也无妨。然此些之人若真驻扎于此,时刻监视已屋,那自己还如何回到屋内?此事自然万万不可。
故而心生一计,又再假意上前询问各人,“难道诸位不是在寻少主?”见得众人疑惑看来,立即又再补充,“可否将你等少主之名告知于某,来日若是见得,也好将此事相告。”虽说早已心知肚明,但为免怀疑,还是演了此出,答案自然也不出所料。
而后装作震惊之状,冲众人又再喊道:“原来是楚姑娘!既然如此,你等何不直接于其屋外驻扎,而要在此等候廖方将归来?”猜得众人定又有疑惑,心中窃喜不已,继而又再指于道路,告知众人,楚阙其实也住于此村,并要带领众人前去。为此不但引走了麻烦,还平白无故多了不少感慨,不禁又为自己机智而得意起来。
辞别众人,这番又再悄悄摸摸折返回来,确认再三,肯定那妇人已经离去,而从树后蹿出,直奔门口。入屋之时又再朝四周张望几遍,确保无人发现,才是心安,立即摸入屋内,将门闩插上。转身便是翻箱倒柜,于各处寻找,也未能找得一件称心物件来。找得累了,索性直接躺于地上,双手伸平,望于屋顶。
忽然只听窗上一响,急忙望去,窗户并未打开,继而疑惑站起身来,缓步上前,又将窗户打开,而令其自行关上,果是那声!不由心头一紧,正欲转身朝屋内查看,颈上却已被横上一剑。而此剑锋,自己再是熟悉不过,自然也能猜得如今身后所站何人。
“莫动!”那清细之声果然传来,不过云涯儿倒也从未想过要作何反抗,不过是欲将手抬起,以示配合罢了。既然身后之人怕己使诈,便也顺从于其,一动不动,静候其言,“我且问你,你只需如实相答,若敢多说半句虚言,我便将你那舌头割下泡酒!听得未有?听得便支应一声!”
想必是上次欺骗于其,被其发觉,知晓自己口中谎话连篇,而起了警惕,这般想来,倒还机灵了许多。不过任其如何严厉,云涯儿这般却就是怕不起来,反而倍感亲切,因而从容答应“是!”
随即提问便扑入耳来,“你到底是否是那廖化?方才屋外之人怎喊你蔡英雄?”虽望不得其颜,但声音之中,哪怕极力掩盖,还是能够从中察觉些许困惑。看来其真是未能记起自己半点,否则也不可能连如此简单之事也要询问。
思来这倒是极好机会,若是能够就此蒙骗过去,使得楚阙放弃追杀自己,也未说不准。不过却也有弊端,那便是若楚阙以为自己真非廖化,自然不会就此罢休,仍要去寻廖化,待到那时,可能就真不能确保楚阙时刻潜伏自己身边了。如此一来,一人独自在外危险许多不说,而廖化早已死去,恐怕穷其一生也不能寻得。若自己往后不能寻回太平要术,抑或是即便寻回了却未找回楚阙,那岂不是害其一生?
权衡之下,还是暂且将其就在身边为好,况且其本性善良,几次刺杀未能得手,未必不会被己再次打动。于是开口正欲高谈阔论,却被捏住耳朵警告,立即又将腹中之言吞了回去,而只简单答了一“是”字。显然只有如此并不能令楚阙满意,伴随一声“那蔡英雄呢?”云涯儿才是敢将编造此名之事尽数说于楚阙来听。
其间肩上之剑似乎摇摆一阵,几欲抽离,却又忽然摆回,足以可见楚阙已有动摇。本欲就此一鼓作气将其说服,然而却又听见楚阙怒斥一声,“原来你这狗贼非但背信弃义,竟还冒充他人,四处蒙骗良家妇女,纳以为妾,实乃可恨!今日不能除你,真是……!”旋即身后踢来一脚,云涯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