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两番,见得全然不能挣脱,云涯儿索性也懒再推那比砖石还硬之沙壁,思来反正此刻也尚无性命之忧,不如留些体力静观其变。
然才将将做好盘算,却只觉那沙茧越发小之,大有将己完全包夹之意。顿时大惊,照此阵势,若真被这坚硬沙壁所夹,即便性命能保,这手脚又怎会还有好样?
焦虑当中不由又再思起应对之法,可说来简单,自己一被围时便有挣扎,若能挣脱又岂会拖至此刻?
转眼之间,那沙茧已由先前可伸展手脚大小收至就连抬手也难地步,这般只得两手两脚皆抵其上,试图将其撑裂。虽知此举明是无异异想天开,却也并无更好对策。
未有料到之是,此举倒真还起了些许作用,观那沙茧已缩不拢来,总算松了口气。
然而好景不长,随即正前破出两口,如双眼一般大小,可从其中望得外面之景。只见茧外那控沙妖人已无踪影,剩余大汉却是个个面相凶狠紧盯这边。得见如此,那尚未萌发升起之逃走念头,便又被压回脑中。
说也奇怪,若要困己,就此困之不就行了,为何又要开得二口来供己观望?也不知这敌众葫芦里卖得到底何药,实在匪夷所思。
不仅如此,那眼前几汉望来眼神当中似也有些许疑惑,不知正为何事吃惊。
对视当中,云涯儿忽而灵光一现,也顾不得那众目睽睽,直接伸手去抠那两口,抱以尝试想法盘算能否将面上之沙拨去,以使其口越发大之。
这番试来,口尚未抠大,倒是先将那几大汉惊得一边靠近一边呼喊,隐隐听得几句威吓之言,但云涯儿又怎会被此吓住,自然全皆无视,而仍抠之。
直至一汉将刀挥来,为免被其砍中手指,这才慌忙将指抽回。但那大汉仍不罢休,取下一巾便塞入孔中。观此自更疑惑,为何沙茧开出孔来,那汉却敢贸然堵之?而见其相,与其说此人违抗命令,倒不如说乃为全不知情。
孔虽被堵,茧中仍旧明亮,倒也并未碍得多少,只是不知外面状况,心中忽然没了些底,不觉又再生了些许不安。
与此同时,只觉脚底不稳,似乎整个沙茧皆己飘起。好奇之下,既想将那巾摘下查看一番,却又担忧被那大汉砍指,只得收下此想,而候动静。
随即整个沙茧连同云涯儿一齐晃动,终可察觉这番确实已被扛起,只是不知敌要将己带往何处。
正疑惑间,忽觉脚下一空,直陷茧外,慌忙收脚抬之,哪知另一只脚却也陷下。随之整个人皆落出茧外,周围之沙顿时被风吹散,紧跟而来便是众汉朝己虎视眈眈相望。
不等犹豫,云涯儿首先所想之事,自然乃为逃走。可惜这般脚才迈开两步,那几汉早已拦至跟前,哪里有何逃去之机?
虽说如此,这边自也不愿再束手就擒,当即几个健步扭头强突,吓住一汉,又推翻一汉。勉强以为可就此突出其外,但敌几汉此刻亦已反应过来,倒不急攻,只为拦下去路。
僵持片刻,这边还尚未心惊胆寒,却是见得对面几汉已愁眉不展,不由大为疑惑。
本来几汉与己对敌起来分毫不落下风,这般敌众我寡尚未斗之,又何须惧怕至如此地步?
直至身后飞来一道黄沙从头顶飘过,将那几汉目光引去,才知其人为何恐惧。只见那沙盘旋原处,幻化几形,飞禽走兽、刀枪棍棒,全不停歇。
此景在云涯儿看来全然不明何意,不过此时引得敌众分心,倒也乃为大好之机。于是不顾那多,赶忙扭头便奔。
此回几汉虽未追来,但又轮到那沙骤然垂到跟前,不仅拦住去路,竟还化作人形,差点将云涯儿吓得瘫倒下去,再无心思考虑逃走之事。
愣神之际,那几汉已将云涯儿四肢架住,再难逃脱。此时也只得眼睁睁看那黄沙化作方才那妖人模样飘之身前诡笑三声。
“未想我这区区障眼之法,还是未能难倒阁下,低估阁下之能实为在下不是,只是不知这般派众亲擒,阁下是否还能逃脱?”
观得眼前之景,云涯儿实在难以相信,这黄沙不但可以幻化竟还真能说出话来。但听其言,此些似乎并非真实之景,心中骤时有些猜想,奈何被这四五大汉缚住,全不能动,哪里能得实施?
随即只见一阵风过,眼前那沙便被吹散,卷入空中全无踪影。而那几汉则将这边如缚猪一般,系住手脚倒悬吊至一棍之下,就此一前一后两人扛之,也不知这番是要往哪行去,倒是晃晃悠悠却不停歇。
待被往前扛去几步之远,忽觉仅这几汉围于身侧正行,守于台侧之众却并未显露半点跟随迹象,仍立原地一动不动。
不禁思来,此些贼众平日哪有如此严明之军纪,此刻怎会如此齐整?遂多望去几眼,才是发觉那敌众哪里是人,俨然一群草人罢了。
若说草人障眼,自己未能认出,全为疏忽。可再怎疏忽,那草人也不应能有如此战力才是。而自己亲眼望得友军一一败亡,此又哪里是一时不慎所能解释得通?
百思不得其解之间,随这边越发远去,那草人形貌已越发难辨,却仍不足认错。继而立即联想起那妖人所言,莫非从头至尾皆为那人从中作梗?
可其为何如此大费周章要将己掳去,仍旧难以想通。思来往日到确实有一机关算尽接近于己之人,只是士口每每计策失败,皆为得手,今日倒是遇到了个干净利落之人,也只得猜想其与士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