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斗几番,双方显然已显力竭,再无那般你死我活之状。云涯儿终可又再寻得时机上前与之攀谈。然问来问去,对方仍毫不透露乃为何人所部。
不过这番打来交道,倒也可从那众言行当中看得些许端倪。确实并非长沙守军,而似区星部众。不同之是,此众似乎并未受得药物影响,战力低下不说,所想所思,也与寻常村人更为接近。
为套得近乎化解干戈,云涯儿便旁敲侧击,向那几众提起赵锦之名,未想其众当即一愣,而缓缓道来,“教主自与我等分别,也有些许时日,乃为寻何名为‘蔡郎’之人,此事极为隐蔽,为何阁下会知?”
岂止会知,赵锦大费周章所寻之人,便为自己,云涯儿心中有怎没有分寸?但因尚未探明虚实,只好又向众人说道:“实不相瞒,你等教主与我曾为相识,因遇得些许变故,而于中途失散。既然误会一场,你我也莫再动干戈,不如就此各自归去如何?”
对方听之,犹豫片刻,终是未能答应此事,而仍举刀相答,“你等衣着,我众岂会不知?此分明乃为讨伐我等之衣,我等若不奋战,而纵你归去,只怕后脚便会携来援军,将我等剿灭,不如来个痛快,休要再攀交情!”
听这席话,察觉此些区星部众倒确实谨慎,只是自己确实并无这等盘算,强攻伤害和气不说,也未必能得,只得又再一边好言相劝一边担保,试图又再博些信任。
然而敌众全未被云涯儿说动半分,虽不主动来攻,却也绝不让道,僵持之下实在为难。这番自也懒再顾忌此处蹊跷,而令众就此对峙歇息。
片刻之后,这边还正商议如何减少伤亡而夺开道路,那边倒已有一人又再主动上前与云涯儿请求商议。
观得此人客气有加,所提乃为赵锦之事,便知多半有些转机,遂而仔细聆听,看看那人到底有何事相求。
“实不相瞒,区星反叛,欲图天下,本与我等并无半点干系。我等原先乃为一方百姓,只因连年饥荒而无处安身,随了区星,行那谋逆之事。
“此事于我等而言,实也不大,反正若无饭食,迟早饿死道中,朝廷律令未必能有降于我等身上之日。
“只是那区星言而无信,说好打下江山,我等便有田可种,有屋可住。结果一路从那荆北劫掠至这荆南,也未见得行何正义之举。
“如今被这那新任长沙太守打得节节败退,也算咎由自取,我等便是就此弃营而逃。本欲趁乱躲避一时,待到区星全灭,再返乡里。
“奈何却于此处遇得阁下,生死存亡,众人自不敢怠慢,还请阁下给个明信,我等自有担保,绝不为恶。”
说来一通,原来此众早已生了背叛区星之意,只是担忧孙坚仍旧赶尽杀绝才不敢轻易投降。而不管其言是真是假,此也对云涯儿而言乃为好事一桩。
可自己不过乃一都尉,又怎能说服孙坚放弃此众不作征讨?思来想去,忽而生得一计,也不管是否好用,便向那人告知:“既然如此,你等不妨随我一同归去,此时正值用人之计,兴许孙将军不计你等出身愿收为己用也未说不准。即便不成,有我随行,也可于那意外之时美言几句,以免大动干戈。”
那人听之,已有三分动摇,不过碍于其并不能主事,便仍以还需商议一番而返回询问个人意见去了。
随后那人倒并不含糊,一得众人意见,便上前来告,“弟兄们说是念在教主与阁下相识一出场份上,倒不如卖你个人情。反正此处被你发现,即便拼个你死我活,也已不甚安全,倒不如真随你去,至少还可于那道上监视于你。”
听得云涯儿是甚为隔应,不过总算可再前行,思来自己反正并无恶意,此些之中应也不会无端找茬,于是就此结伴而去。
说来也怪,这一与区星部下同行,四周古怪之景便立即变回寻常模样,不过多久,已然离开那山谷之中,见得红日。
这边众人难得重见天上之景,自是欣喜非常,而争相庆祝,那区星之众则不以为然,奚落几句,终是辩清方位,而往南归。
一路行来,心情总算平复许多,却是见得前方竟有一队人马约莫四五之人正纵马前来。其他来人相貌暂且不言,正中那个红巾包头、气度不凡,仔细观之,正是孙坚。
见得如此,云涯儿自是又惊又喜,慌忙上前相迎,倒令孙坚有些不知所措,而伫立相问:“不知道这位小兄为何认得孙某,可是……”这般说得云涯儿才是有所警觉,原来孙坚并未认出己来。
然此要紧关头,云涯儿自也并无闲心思量这孙坚到底乃为贵人多忘事,还是确实未能认出自己容貌,而赶忙领众告知孙坚前因后果。
说来一通,孙坚总算有些相信,可是仍不愿信前往寻其之军能有如此之众。好说歹说,云涯儿只得又将如何遇得此些之人告知。
此话一出,孙坚当即沉默,立于一旁观之,云涯儿自也万般惊慌,深怕孙坚迁怒下来,难以遵守与此众承诺不说,弄不好还会受得牵连。
好在孙坚并非那等不知变通之人,而将众人重新审视一番,赞道:“孙某当年举兵乡里,共讨黄巾,不过百十來众,若非沿途受得乡里支持,如今也绝不可有此任长沙太守之机。如今你等既愿弃暗投明,我自应当为你等留下活路,绝不可再多为难,还且随我先行回营,再作定夺!”
孙坚说来信誓旦旦,倒真有几分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