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得如此,云涯儿亦是大为震惊,却又不知为何身侧众人要如此惊慌。听来此笛声虽不寻常,但也未能听出哪里诡异。
奈何部众已皆怔住,无人再有闲心追赶赵锦,思来定有蹊跷,而不敢贸然撇下众人独自前去,只好于此附近四处张望,欲探寻那笛声奶从何处而来。
搜寻一番,这吹笛之人未能见得,身侧部众倒已平复许多,其中一人甚至直拉云涯儿衣袖喊道:“我等方才已得教主指示,还请都尉莫再纠结此事,趁早离去,否则将会招来杀身之祸。”
一听与那性命攸关,云涯儿自是不敢多作马虎,不管其言危言耸听,还是方才那笛声确实传达此意。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又非前来游山玩水,若不能寻回赵锦,又该如何交差?倘若真将赵锦寻得,却未能带回,于孙坚之处,自己未必全无性命之忧。
权衡之下,思来如此危险似乎难以避免,倒不如就此将赵锦寻得再说,想来自己与那赵锦交情,怎的也比孙坚浓厚不少,兴许能得原谅也未说不准。终是决心仍旧往那林中搜寻赵锦身姿。
身侧几众此刻自早已全不能用,唯有云涯儿自己可再望那伸出探去,如此想来,反倒不如令那祖茂所交之众随行。
事已至此,若是返回更换随从,只怕早已打草惊蛇,使得赵锦逃得无影无踪,只好遣回此些不愿再作前行之众,令其通知营外众人与己呼应。随即便硬着头皮直往林中。
这番又再碎布往前探去,先前所令绕路众人果真并未绕至前侧,莫说半途拦截赵锦,纵是人影也未能见得一个,想来不免有些愤懑,用人不善莫过于此。
这般一边感慨,一边又再独自往前摸去,忽而又再听见那断断续续笛声。此回笛声旋律单一,且反复重头,如何听来也已不似一曲,倒更似在暗示何事。
奈何云涯儿不通音律,任凭此音又再响个遍,于云涯儿而言也不过是用以听声辨位之媒介,尽量望那声源之处靠近,以求将赵锦寻得。
只是无论云涯儿怎做努力,歪歪斜斜也往前靠去了百十来步,莫说见得人影,仿佛就连那声响之处也仍与己相距原先那些距离,并不能靠近半分。
一通下来,难免有些心灰意冷,开始思起众人所言,莫非赵锦确实故意躲藏,不愿见己,再多寻找也为徒劳。
正于此时,笛声骤停,急促之状似是被人打算,而想自己部众早已心惊胆寒退出林去,除己之外,哪还有人行此之举。
想至此处,越想越怪,思得此林前后开阔,也非一口可入,兴许还有他人钻入林中。万一那另外之人乃为行加害之事而来,那赵锦岂不危矣?不由心头一紧,也懒再故何寻不寻得之事,顺那笛声飘来方向,便往前探去。
这番扭扭捏捏,不知又再寻得多久,只觉似乎正行一坡当中,往前去路越发高出,却不能望得四周低矮。不知不觉,有如翻过高山,终可见得一群蒙面之人正围聚一处,窃窃私语。
只见那边众人虽用各巾蒙面,却是难掩矮小瘦弱,一眼便可观得乃为平日受苦之民。可众人当中,并不不能望见赵锦身影,而察觉云涯儿前来,众人反倒大为惊恐,其中更有一人胆怯喊道:“来者何人?”
此本一句寻常盘问之语,从那口中飘来,却有气无力,即便云涯儿平日也非何刚强之人听之也不觉有何魄力。不过对方终究人多势众,兴许还能助己寻回赵锦,于是云涯儿倒也并不急与那众翻脸,而以好言相答:“在下徐祸,乃为孙文台将军麾下都尉,如今奉命前来寻找赵姑娘,不知各位是否有其音讯?”
客套之言于那众人当中自是难得答复,云涯儿本也未有顾虑那些,却未想得众人却是谨慎望来,更有几人显露惊恐。
“你这朝廷众人来此寻找我等教主作甚!若是为镇压那为祸反贼,直接去找区星便是,欺压我等脱逃之人有何本事?”所答逞强之语倒与那前番投降之众如出一辙。
这番下来,虽仍不知赵锦下落,但至少可作确定此些也为弃暗投明之人,稍加游说,说不定也可招募为用。于是云涯儿自是先将赵锦之事防之一旁,好说歹说,试图说服此众。
此些蒙面之人相较先前半路遇得之众倒是难缠许多,防备之心也更超出几倍,说得之举并不那般顺利。
本想乃因自己此刻不够心诚,不过多再费些唇舌之事,却未想得忽有一人紧握一匕刺上前来,直往云涯儿腹上扎去。
而此刻正作分心,这边哪里又会注意得到如此之事?待到察觉之时,那匕已扎入衣内,幸而对方并不知晓内里旋即,一见得手立马松开右臂扭头高喊,“我已手刃此贼,诸位无需恐惧,速速随我逃……”
听得云涯儿是一头雾水,观来此人也不甚面善,自己何时得罪此人,非要谋害于己,这般自也懒顾腹上之刃,而抓那人追问。
如此举动当即吓得那人脸色铁青,而问云涯儿为何无事,许久未见之迷信场景便又重现眼前。在场之众无人不以为云涯儿乃为仙人转世,纷纷叩首,而那行刺之人亦是早已吓晕过去。
心中疑惑难以对质,云涯儿只得猜测其众对己其实本无敌意,只是受人蛊惑,早已病入膏肓。这番无意将之吓醒,倒也算行了好事一桩,便也懒作解释,而就此装神弄鬼,询问赵锦下落。
如此举动,倒真将胆小之人吓住,可是却仍无一人能说出那有用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