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一番设想全为这边一厢情愿,观那区星一副志在必得之貌,显然乃为专程而来,又怎会不识云涯儿?
才一露面,那区星便不知是笑是哭,嘴角稍有上扬,却见不得喜悦神色,“许久不见,未想你这厮倒仍诡计多端,我不管你如何又再改名换姓前来图我,也早知自己气数已尽。但与那妖妇报得大仇之前,我自还不可于此败北。你若宽限几日,待我解决了那妖妇,此功自还归你,但你若仍咄咄相逼,休怪我与你争个鱼死网破!”
听其这般一通说来,倒令云涯儿颇为意外,也不知这贼首又与赵锦生何瓜葛,如今竟连反事也已不顾,却要与赵锦做个了结。
若按平日所想,此自大好逃脱之时,反正区星也无拼死之意,想必不算难逃。可自己与那赵锦好歹相识一场,即便其落得如何下场也为咎由自取,也实不忍心明知区星欲行加害而置之不理。
相较之下,这区星与己交情自远不如赵锦,且无论如何此人也算坏事做尽,实不值得同情。退一步而言,自己今日若不阻拦,万一日后赵锦真遭其害,这放纵之罪己也难逃。
况且细细想来,赵锦所行之事无非太过自私,与区星有所过节,多半乃为用心不齐,纵然有罪,也非区星此等之人有那资格惩处。
故而思得此刻即便不能阻拦区星,也绝不可放其离去再作加害他人,毕竟此事若传出去,自己于情于理也无颜再去面对孙坚。
更为要紧之事,区星此刻虚弱之状,要么乃因虚耗过度所致,要么命不久矣。若不细细思索,倒还真忘自己此来乃为了断此孽,而非争功,不作尝试便就此逃去,不仅乃为有志之士所不耻,更极有可能再被有心之人利用,而言自己实则乃与区星一伙,实在不得不防。
权衡再三,云涯儿终是收了就此脱逃之心,重新叮嘱个人小心提防,直到万一之时才可脱逃。随即便迈出两步,向其套话:“敢问阁下曾经也算雄踞一方之人,为何此刻落得如此地步?”
“你少作虚言!你等既然投靠朝廷,所思之事,我又怎不知?若非如今我已无力再与那孙坚抗衡,岂能由你在此嚣张!”
说至一半,区星忽而若有所思,上下打量云涯儿面容,随后将手指来,略微颤抖,“若非有你相助,那妖妇有这能趁虚而入,夺我……”关键之处,其声戛然而止,面上仅剩愤怒神色,想必多半已将怨恨转移至云涯儿头上。
虽未听清赵锦到底夺其何物,不过观其部下反应,已足可确定此刻区星早无放己离去之意,幸而这边也已提前做好盘算,思来就此做个了解倒也不错。
不仅区星身侧村民各众面容由那呆滞转为狰狞,未想歇住屋中各人竟也响应区星缓缓步出屋来,以那相同神色望向这边,是在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拜其所赐,云涯儿这番总算知晓部下所中确实乃为与那黄巾秘药相似之毒,好在万幸之是,台上倒下几汉倒未因此受得区星操控,仍旧倒于木板之上。
面对村中声势浩大失了神志之众,云涯儿所领部众简直不值一提。思来若是硬闯,想必一人能够战得三人便已顶天,想要获胜简直痴人说梦。
如此情形,也只得先行安抚各众暂且稳住,而将希望寄托自己右掌之上。虽无确切把握,但照印象当中,和那赵锦所言,也仅有此处最为可靠。
趁得敌未扑来仍作僵持之际,云涯儿不自觉将那右掌抬起观之,除那正中绿点以外,既无纹路,又不觉掌心发热,不由有些心虚。
而于此时已有一人如那兽般扑来,躲闪当中也只得硬着头皮朝那人北上猛击一掌。片刻当中,那人果然毫无反应,而被左右部下寻得时机擒下。
观那受伏之人全无半点改观,这边自是更为心虚,想来自己是否真能克制那黄巾秘药起来。
可对方仍旧不给云涯儿多作思索之机,顷刻之间便一拥而上,将这边众人步步紧逼,不得不退至台上居高而守。好在敌众尚无联合之智,这番将那攀登冒头之人一一打落倒也并非难事。
好景不长,敌众虽不善思索对策,可仍有那区星在后指挥,几番下来,已可调整战术,不再单独冒进,而改一齐攀登。因是同时攀登之敌数量猛增,这边众人自感力不从心,偶尔遗落几人令之登台,而又再花许多力气才可制服,转眼之间,疲态尽显。
想来此台只此丁点之大,又全无退往他处之法,被围其中而被那不知疲倦痛苦之众围攻,迟早有那力竭之时。这般更因区星在后指挥,而使这边更为吃力。
观望一阵,心中首先所生想法,自是先行铲除区星。可莫说那区星远远站于远处受众包围,即便其侧无人掩护,这边通往那边,也非易事。
虽说凭借此敌不甚聪明,强行突进之法也可行之,但思起上次自己突进那妖人跟前也未得手,反被困住之屈辱,便不由心生畏惧,而不敢上前与区星相搏。
然而越是犹豫,对方便越是逼人,转眼之间已有愈来愈多敌众攀上台来。云涯儿也只得在那众人掩护之下步步退后,直至踩中正中那板,忽然只觉脚下低陷,立有刺鼻香气席卷而来。
如此显然是有何机关在那木板之下。惊慌之中,匆忙避开那板,香气骤消,至此更是断定内里有何玄机。
这番忽而又再想起倒于木板四周几喊,立问众人是否也闻得何味,所答自是未有。可这般浓烈气味,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