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撑气势随意胡诌两语,未想竟使对方当即一愣,而朝左右顾盼一眼,疑惑问来,“莫非阁下早已知晓那石之事?”
被这一问,这边自是一头雾水,此刻莫说知晓何石,就连区星是否真有秘密也不甚明朗,又怎能猜得对方心思?可对方如此之举显然暴露,这下更是不可将区星让出,反还需其告知秘密。
然而疑惑之后,对方似已察觉不对,慌忙改口辩称并无此事,仍旧将话题扯回争抢区星。此举更令云涯儿大为怀疑,又会就此轻易放手,思来即使不能知晓其中秘密,也绝不可令对方得手,乃为最后底线,自然仍旧据理力争,全不愿落口舌下风。
单凭话术,对方显然并非云涯儿对手,见得争辩不利,霎时气急败坏,往后退去一步,便下令强抢。只见其众顿时四散开来,还未等云涯儿反应,便已从那四面八方将云涯儿及其之众包围其中。
不过倚仗人数,对方远不及这边,且因云涯儿早已与部下打好招呼,这般倒是不慌不忙,全力应战。而对方倒也知晓若是力拼自不占上风,遂而千方百计绕开各人,寻找接近藏匿区星之处。
观得此番景象,云涯儿才是顿时会悟,自己与众擒得区星之事,想必就连孙坚也未必知晓。此些之众非但前来讨要,且其目标如此明确,显然乃为将此一切看在眼里之人。
而先前那村,已与部下前后搜查一番,并无村人,唯一能将此事看在眼中之人,除己部下以外,显然乃为自己懒做处理而弃于村中之区星部下。
可观此些之人甚至清醒,倒也不似先前区星所带之众,也只得猜测乃为区星部众逃脱之后通风报信喊来之人。
无论如何,此众也与区星全脱不了干系,更是思定此番决计不可令此众得手,转而慌忙下令部下在不陷险境前提之下死守。
幸而对方之众确实不堪大用,正面对敌本就争斗不过,而想此声东击西之法也被早早看穿,自然束手无策。尝试几番终未得逞,倒并不恋战,一声呼应之下,尽皆退回。
这还未斗之片刻,便又重归僵持之势,倒是云涯儿始料未及,正作盘算如何再与对方据理力争,却听得远处那笛声急促而短暂,又与先前所闻不用,仅可凭借音色猜测乃为那女所奏。
更未料得之是,方才还立对面伺机再袭之敌,此刻一听闻笛声,立即互相顾盼一眼,即匆忙转身逃去,似已对那区星全无兴趣。
观得此番,云涯儿又喜又惊,想来那女多番相助,遇得时机倒是定要好生答谢,可惜对方似乎并不愿再路面,自也无从谈起。随后确认四周再无埋伏,便又令部众匆匆上路。
其后一路,虽说并非完全顺趟,偶尔还是遇得一二流民,但好歹皆是寻常小事,并不足以耽搁行程,总算稳妥返回营中。
此回入营,祖茂并未抢先拦截,甚至就连祖茂是否还在营中也不知晓,不过思来当务之急乃为禀报孙坚,此等不甚寻常小事自也不足放于心上,而令部下好生看管,自去求见。
本想如此重大之事,孙坚定会亲自相迎,却未想得其竟差遣守卫告知还有要事商谈,仍需于这帐外等候。
意外自归意外,思来孙坚公务繁忙,或是有那使者位于跟前不便详谈,为其寻得开脱理由,这边倒并未再作猜疑,当真立于其外等候。
大概观得营中往来已有几波守卫,这才得了孙坚传唤,奇怪之是,帐中并无人出,而入帐内也无人等候其中。此终令云涯儿极为诧异,这孙坚一人独坐帐中,怎还将己晾于一旁,莫非真已不再重视区星之事?
这边还未近前,不过才于帐口行去两步,便已可听得孙坚正朝这边喊来,“听闻徐都尉此行前往,不但探明贼首下落,竟还已将之剿灭,此事实令孙某震惊。奈何方才有那要客前来,告知你所带回贼首早已被人劫去,无法确认情况。你等尽忠职守,我自不愿多作怀疑,可此事有些蹊跷,恕我查明之前无法嘉奖,还请徐都尉暂且等候一阵,到时该赏之物,我自不少你半分。”
这孙坚言语已是极为客套,且其为长官,这边纵然有那万般疑惑,也无法提出,也只得暂且听凭其意,稍作答谢便匆忙告退。
一离孙坚之帐,想其与己并无过节,自也全无刁难理由,虽说未有亲眼见得,可其能知晓其中之事,必是有些门路,不可不信。随即赶忙返回令那部下打开藏匿之处查看,发现区星果然已不在其中。
这区星断气,乃未自己亲眼所见,即便区星真会使那假殁伎俩蒙混过去,此物也非内里可作自行打开。且其侧一直有那部下寸步不离,夜间也未有人敢大意,哪里有那逃脱之机?
而那唯一抢夺之人,虽是几番侵扰,却也并未占得半点便宜,更不消说能将区星掠去。此事如何想来,也是想之不通。
反省之间,忽而想起笛声响起之时,敌众举止诡异,莫非于此有关?可那笛声能够传音发号施令,而阻发狂之人行动已是极为飘渺之事,这能凭空将一活人变没,云涯儿自然万般不信。仍旧猜测定是有人疏忽被人寻得时机,或是此些投靠人中本就有那区星内应。
然而难办之是,事已至此,若再追究,即便真能查明其中有那区星内应,那区星多半也早已远去,难以寻回。更为要紧乃为此皆自己猜测,若是妄自盘问部下,必令众人心寒,万一自己猜错,岂不因小失大?
权衡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