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除那下卷以外,云涯儿亦对那吹笛女几次神出鬼没颇为好奇,仍想问个究竟。可如今区星之乱基本平定,那女是否还在原处,已不可确定。且己虽并无要事在身,仍为军中之人,自不可随意外出。
权衡再三,此刻正值自己遭受怀疑之时,实在不宜再行遭人猜忌之举,只得就此作罢,等待往后有那时机再说。
而经得此遇,亦早无闲心再于街中闲逛,于是左右张望两眼,趁得四下无人,赶忙返回。
这才将将入屋,便见屋中多了两名面生兵士,观之衣着打扮,除有红巾标记以外,似还有些不同。不过无论怎的,此二兵士既然前来造访,想必绝非闲来无事,极有可能乃为哪位将军所托,自是不敢怠慢,赶忙行礼相迎。
随后那边回完礼罢,即言正题,“我等乃奉程普将军之命,前来调查贼首失踪一事,还望都尉能配合我等,将那所遇之事告知。”
听此,这边顿觉不对,且先不说区星失踪一事自己早向孙坚祖茂禀明,单这忽而改为程普差人前来调查已极为古怪。
若未猜错,其人定早已询问自己部下前后经过,此刻再来问于自己,多半并非为知其事,不过是为来对己口实罢了。倘真如此,此二人来分明就是为调查自己,绝非是欲调查区星一事。
话又说回,区星失踪一事看来确实蹊跷,而己又不向部下追问经过,引人怀疑也不足为奇。可孙坚祖茂皆未追究此事,自是以为风头已过,无需担忧。
但这程普,虽说并不曾像祖茂那般身先士卒带头冲锋,然孙坚不在之时,大小事务皆委托于其,可见其在孙坚军中分量也非一般。此人与己不甚交厚,忽然派人前来,自可猜得事情绝非那般简单。
怀疑终归怀疑,自己并未行过之事,倒也并不担忧能被他人查出端倪,索性照实告知,以将这二麻烦请回。
哪想言语刚毕,其人立即追问,“听闻当初察觉区星暴毙之时,你侧部众无人清醒是否为真?”
虽可察觉其中有何圈套,然此确实为真,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个证人来,若是说谎只怕更会弄巧成拙,继而只得又再点头肯定。
“既然如此,取下敌将首级回营领赏本为寻常之事,为何有人向你建议之时,你却一口否决?”
此言一出,云涯儿顿时明白那程普对己已怀疑至何地步,奈何此处理由实乃自己不忍行那残忍之举。而此话于眼前久经沙场之人无异笑话,哪里能有半点说服力。
犹豫之间,不免支支吾吾,对方倒并未追究,而改口又问,“听闻都尉还曾与那半途劫掠之人秘密私语,最终敌众退却并非力战不敌,而因得一笛声信号所致。想必都尉对那笛声比我等更为了解罢,可否说说当时与那敌众私语何话,而能将之感服?”
听至此处,已可完全肯定此二人乃怀疑自己就是区星内应。毕竟那前后种种,自己也尚未明白,又怎与人说通?
反复回想,自己与那劫掠之人所言之话并未起何作用,且也并非私语,其众听得笛声撤去全为巧合,哪里是因受己感服。
还未等云涯儿解释个所以然来,二人面色已变,其中一人厉声喝道:“好你贼人,竟还使那苦肉之计,博得孙将军信任,潜伏营中想必就为此时!今日我便拿你去与将军对质!”言罢,其人上前一左一右立将云涯儿架住。
此话越听越是糊涂,仿佛孙坚并不知情,全为程普自行所为一般。可己与程普无冤无仇,想其也非何争名逐利之小人,又何必陷害于己,其中必是有何误会。
得于部众欲将这边拦下,其人又再高喊,才知原来自己有一部下将那从头至尾之事尽皆报于程普,而引其怀疑,随即顺藤摸瓜牵扯至此。
至此云涯儿仍叹其中有何误会,想此既非己所为,令其彻查一番反倒有利洗刷污名,到时还可因此辞去,也不失乃一佳机。遂而遣开阻拦部下,就此虽那二人前往程普之处。
见得程普之时,其颜已是全无好相,吹须瞪眼,一副恨不将这边生吞之貌。察觉如此,这边自也不好在此当口再激惹于其,不辩不吵,就此被人押跪其前。
随之二人上前向其耳语一番,其立暴跳而起,“枉我程德谋跟随文台多年,竟看走此眼,而令你这敌中奸细前往寻回文台。幸而你意并非文台之命,否则我岂不也成害死文台帮凶!”
莫名其妙遭其宣泄一番,想来此也好歹算是人之常情,受些委屈也罢,反正此非己所为,权当是在责骂他人便可。
无奈程普发觉这边面不改色,更是怒上心头,几欲拔剑而出,幸得其部劝说,才未引剑上前。如此终是使得云涯儿心中发毛,显露紧张神态。
可此一举,却又令程普坚信这边乃因心中有鬼才会如此惧怕,而立原地喝道:“区贼之事,未能查明,无凭无据,我尚且不与你计较。然方才你于街道当中密会敌教方士,此为巡查兵士与你部下亲眼所见,你还想作何抵赖?”
弄之半天,前番几言不过乃为套己之话,原来程普是在这里等着自己。虽早知那祖茂所赠部下不甚可靠,却未想得竟如此不可靠,全为监视己用。
可话说回来,自己并不知先前所见那人身份,只因其曾相助于己,而有几分好感罢了。这般一思,终是明白那人如此身份,却要冒险前来与己废话一通,其实乃为陷害于己。
综合来看,那些半途归顺之赵锦教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