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薇小说>都市现代>黄天乱世>第九十五回 虚与委蛇1

全未料到杜远竟真扭头往外行去,使得云涯儿又摸不清有何盘算。疑惑当中,因是碍于那众目光,只得待到出了谷口才将话提出。

听此杜远仍旧不紧不慢先观四周动静,不等开口,后方脚步之声已阵阵飘来,自知并非谈话时机。

只是按云涯儿设想,此应乃为先前那众反悔又再追来,不足为虑。然而杜远举动却不如方才那般从容,立催躲藏。

“不必藏了!”

这还未来及掩藏身躯,身后一声便随火光照来,知被发现,索性也懒惊慌。转头望去,只见火光之后面庞,并非方才那些,不过倒也无甚差别,皆是魁梧彪悍之人。想必自为那众所提追兵,但未想得竟来如此之速。

“未藏!只是瞥见那边枝叶奇特,欲观赏一番罢了,不知好汉是否也有此雅兴,一同观之?”至此关头,杜远仍说虚言,似无紧张。

“少要花言巧语!你二人既不惜性命非来打听,为我百万义军安危着想,只得委屈牺牲性命,也算是为这往后太平盛世作了贡献,不枉此生!”

此回来人言简意赅、直抒胸臆,当年黄巾就因叛徒告密才致功亏一篑,经历此变,这杀人灭口以防泄密自好理解。

只奇怪是,云涯儿全然回想不起前番到底打听出何足危及白波举事消息。怎的来看,也不过是杜远在与那众瞎扯一通,全无半点收获。若就此而被灭口,未免太过憋屈。

相比之下,杜远却是意外一脸被抓现行之相,又生诡辩,“说来我黑山与你白波本为同僚,如今也为迎太平盛世共同进退。若我二人性命仍存,尚能多杀几敌,为何要在此牺牲?”而未再虚言。

“哼!少要狡辩,黑山远在冀州,纵你真为黑山部众,也绝无来此之机。怕不是那朝廷细作假借黑山之名来窃我机密。退一步说,哪怕今日真错杀你二人,往后我自当补上杀敌之数,为成大业,安心去可。”

对方态度强硬,更已表明全不怕错,说到底来,不拼个你死我活,事定难熄。不禁令云涯儿焦虑不已,这还未举事便先自相残杀之辈,又非万不得已,恐怕即使日后夺得天下,也非百姓之福。

然于杜远而言,自全无此虑,反显几分轻蔑,抚颌再答,“好汉能有如此豪气,在下自当佩服。只这统兵打仗,并非是以杀敌多寡来定胜负。不知好汉能否代我为先锋鼓振士气,以令各军势如破竹?

“若是不能,你今日在此枉杀我命,而使黑山失了先机,损失如何暂且不提,万一大败,此中责任你可担待得起?”

未想不作虚言之时,这杜远倒也极善晓以利害。不过总觉其仍夸大其词,又非战时,少此一将便难成事,那张燕又何来把握举事?

那边显然也未相信杜远有此能耐,只是并非照实分析,而为太过盲目,“你那黑山,本就是见我白波风头正盛而有意归附。有你无你,不过多攻几日少攻几日分别罢了,又怎会事败!”

“此话当真?”

本来对方说得信誓旦旦,全无半点迟疑,然经杜远比之更为自信一问,顿时显出几分犹豫,不由望向身侧之人,看来并非完全不知时局。

迟疑一阵,那人即又询问杜远黑山事务确认身份,再问为何张燕手下偏将会来白波。杜远则仍不改口,又再搬出先前与郭大言说那套,说得对方哑口无言。

绕来绕去,虽并非达成所来目的,但好说歹说也算不动干戈便将眼前危机化解,不得不佩服杜远这善于察言观色、临机应变之能。想来再多花些心思,见得镜月不过早晚之事,云涯儿已是对其全不怀疑。

意外之是,还未等到杜远从众人口中套出镜月所在,那熟悉之声便从右方稍高之处传来,“圣女若真有你所形容那般超凡脱俗,那你怎不潜入郭大营中一探究竟,却反倒要来这荒山野岭当中?”

即便谈吐声势相较往日有所不同,但其音色难改,如何听之确实也为镜月。奈何山上无亮,其又背对月光,加之有巾蒙面,综其种种,仍旧无法断定。

“天下美女,数不胜数,这姿貌可充,那天女之气又岂是凡人可以装出?我要见者,乃为圣女,而非美女,自当来此,营中假货即便见得又有何用?”倒是杜远所答己将此认定。

“哼,冠冕堂皇!我于农家长大,来此之前与寻常村姑无异,哪来你说之气?相反,营中那位乃为富家之女,不但秀丽端庄,更是饱读诗书,怎也不会逊色于我。想你既来,定是早已心中有数,也莫再虚情假意,说罢,有何企图?”

山上那女意外颇有自知之明,而与镜月一听夸赞便找不着北之态感觉全然不同,不禁又使云涯儿有所疑虑,此人到底是否真为镜月。毕竟己与镜月分别许久,交往亦不怎深,仅凭声音难免弄错。

好在此刻乃为杜远确认此事,是真是假也只需静观其变。偏偏经得对方挑明,杜远也懒再周旋,直将云涯儿推出,大喊一声,“哪里哪里,我自不能分辨圣女气味,但你这夫君与你郎情妾意,又怎会弄错?”

此言发出,那边却没了回应,正于惊慌当中不知如何解释时,一旁之人倒先沉不住气,怒声斥来,“胡言乱语!圣女冰清玉洁,怎会有夫?莫说此人粗鄙不堪,纵是天下英杰,又有何人胆敢高攀天女!今日权且当你不知原由不作追究,若是往后再口不择言,休怪我不顾大局将你除之!”

能有人出面维护镜月而指责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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