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镜月担忧,这边并未再多细问,仅佯怒斥“这也认错!幸而风铃无事,否则拿你等是问!”即遣退守卫,再与镜月一同入帐。
只是经历此些心绪早飞,随后镜月所问大多随声附和,更有不少答非所问,终引其质疑试探问来,“阿姊,今日是否发生何事?”
听得此话这边才缓过劲,赶忙摆手告知无事。然此无异心虚之举自更招疑,反使镜月将脸贴近张目对视,“又欺我傻,守卫方才所言我也听得,若真无事,阿姊又怎会这般心神不宁?”
被此反问,霎时忆起与守卫交谈之时并未回避,自知难再敷衍,但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答复。
匆忙之间退去一步,“大概乃因部下不听我令,心中甚为烦闷,我这就再去训斥一通。”转身欲辞。
还未迈开两步,右手便被扯住,正愁该怎答复,镜月却又忽而松开,“那阿姊去罢,但莫太过动怒……”
其言拖之极长,显然本非为道此话,但有犹豫又作改口。只是这边一心只求早些脱身,虽已察觉,却也不敢细听,草草答应一声仍就此径出。
离帐迈去两步,观之守卫怯怯生生,想来再多言说也无用处,遂未按所言训斥,仅是多瞪几眼令其知晓即去。
可此事不与镜月说,却并不表明早已释怀,除此之外其实也有自己盘算。
毕竟于这营中呆有数日,却丝毫未能寻得那“主公”半点踪迹,将之揪出更比想象当中更为困难。
而反过来思,其人欲行何阴谋与己实无甚干系,普天之下觊觎帝位之人何止千百,阻其一人也无大用。归根结底自己此举不过是为令镜月得以脱身罢了。
如今若是猜想为真,既有人愿冒充这名不副实之圣女,何不顺水推舟以假乱真,从而使镜月全身而退?
虽说此仍为换汤不换药之举,可好歹自己并不曾识那冒充之人,只要能将镜月换出,又哪能顾及那些。
心中正作盘算,不知不觉已行至各军整备之处,而望众人匆忙,倒是不禁勾起前日作为兵丁之时记忆。此众其实毫未显露对己巴结之意,与之相处远胜当这伯长。
正愣神间,只听身侧有人打来招呼,转头一看原是徐晃。说来自己升至伯长以后,此还为头回再见。观其无论打扮、姿态皆与往日相同,亦更觉亲切。
“……敢问徐都尉是否已将手头之事……”
本来以为其此之举不过半途偶遇随意问候,但越听之越觉不对,终是察觉其此一副才见不久之貌,当即愕然,莫非不止镜月,就连自己也有人假扮?
至此已难镇定,旋即立刻抬头反问,“不知方才徐都尉于哪处与我相遇?”
此话无前无后,自是说得徐晃一脸疑惑,不过其倒也未多想,先答是于杨奉帐外,才作询问为何有此之言。
而想此事全凭猜测尚无眉目,四处传播除会致人心惶惶实也并无大用,遂斟酌之下并未点明,佯作健忘大叹一声匆匆辞别。
这番又再边走边思,近来几日因得杨奉特许全权委托,自己长官实则早为镜月,有何事务亦不需与他人禀告,更不消说去见杨奉。
况且自己与那杨奉交情不深,若无传唤,巴不得再不相见,故也全未接近其帐半步。
再加营中女子仅此二人,镜月着裙,己着软甲,徐晃再怎眼拙也绝不可能认错。
由此推测,那假扮之人显然故意露面,而其尚未造成骚动,只怕此回不过乃为试探,而未太过招摇,并非不想。
虽说还不能断定那假扮镜月与己之人是否乃同一人,但其既已扮己,想要接近镜月自是轻而易举。
察觉至此,更觉不妙,只怪自己太过糊涂,若是此时那人已去镜月之处,守卫又怎会拦?随即立马转头直奔镜月之帐。
火急火燎之际,原本乃想无论何人阻拦,见得镜月之前也绝不止步,偏偏那杜偏将又于此时蹿出,使得这边心思稍改。
想必此人乃与那假扮之人串通一气前来阻拦。但未料到其仅招呼一声即让出道来,实在诡异。观其这般宛若胸有成竹之貌,更引胡思乱想,莫非镜月早已被其掳走?
立想若再错过令其悄然逃脱,只怕镜月危矣,相反若能逼迫其人将那前因后果尽皆招出,兴许还能迎回镜月。
权衡之下,终是未能忽略,二话不说直至其前,抵剑而喝“人在何处!”
如此全没来由之举当即将其吓懵,蹑手蹑脚犹豫答道:“我自知夫人匆忙,不敢多作妨碍,怎夫人仍不放过,看来小人下回见得只能退避远矣!”
在其看来,这边所问不过是些托辞,全未作答,反倒更似故意隐瞒。
而这边亦未得满意说辞,哪肯放过,遂而再斥,“少要装蒜!你只消领我前去将人寻回便可,哪里轮到你来质疑!”
“这、带路自是小事,可夫人连欲往见何人也未告知,小的实在不知该带夫人前往合出,万一有何……”
“还敢嘴硬!那你去森罗殿内慢慢说道罢!”
见其仍欲狡辩,这边自无闲心再作周旋,不仅一声喝断,实也真起杀心,只觉此人既不愿助便更应除之。
然纵毫不留情,眼看剑已割下,可对方又岂是那愿任人宰割之辈?明面怯弱,身法却无半点含糊,轻易躲了之后仍旧询问是否有何误会。
这般见其之举,终是想起此人绝难轻易对付,即便最终险胜只怕也已耽搁多时,还不知其那同伙是否会趁此之机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