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卦者言语,云涯儿当即惊诧非常,如此听之,哪里是什卜卦,分明就为传话而来。正欲询问是否于吉指使,却只见其已飘起身来,飞入巷中。
因曾有过贸然追赶而遇困境之遭遇,再见怪异之景,这边已不敢追入,只得眼睁睁望其身影消失巷中。
话又说回,撇开其人来此目的不谈,原本所想仅士口会提此事,不放心上也无甚大碍。可今日此人现身,倒是提醒云涯儿仍不可掉以轻心。
只奇怪是,其言己有两卷在手,然怎观之,自己行囊轻便,当中若真藏有书卷自可一眼便能望见,又怎会直至如今也不知晓?
思此虽觉其人乃为诈言,但若无利可图,咋呼又有何用?想必即便书未在己手,其也另有他图,而那所谓“持卷之人”亦极有可能真来。沉思之余,更觉事态紧急,看来不尽早将话转告孙策,自会遇得更多麻烦。
说来也巧,这才将将收起思绪,欲往那道中再查探一番,却是远远望见周瑜于其部众簇拥之下正行,随即欣喜非常。思来周瑜与孙策情同手足,见得于其自与见得孙策并无差别。
可欣喜过后,猛然察觉即便当年以楚阙身份曾与其打过交道,但也绝不算相熟。何况如今面容其止草草见过几面,未必还于心中留有印象,只怕难以求见。
然怎思来,如此难得之机,不作尝试倒真全无希望,索性也懒顾忌,只想即便其未认出,最坏之果也不过如未曾见得于其罢了,又有何可忧?
值得庆幸之是,这边千方百计试图接近之举,被那周瑜发觉以后,并未遣人来驱,反还上前相迎,拱手高呼,“前方壮士莫非乃曾与伯符于战场之上较量之人?今日有幸再与你相见,伯符若是知晓必定喜笑颜开,不知壮士可有空闲随我前往一聚?”
算漏周瑜虽未必对己上心,但必然上心孙策之事,这孙策几番约战之人,其还记得倒也寻常。止这相见之时来得太过轻巧,云涯儿反而不知怎对。
对方见得这边未做答复,立也疑惑上脸,又再问之,“壮士这般为难,不知是否乃因伯符前阵与你争斗之时有些冒犯?我这义兄为人豪爽、不拘小节,所行皆是率性而为,实无恶意。还请壮士莫要放在心上,容我替其先赔礼一番如何?”
一言未发,忽得对方道歉,云涯儿倒更觉茫然,为免对方再生误会,赶忙摆手辩称并无此事。
而后周瑜自仍不罢休,被其追问之下,便趁势摆正神态,凝重而问,“听阁下说得如与那孙伯符不分彼此一般,那我有些要事告知于你是否定能传入其耳当中?”
“那自当然!不过依今时事态并无那般紧要,为何壮士不亲自告知,而要我代为转达?”
周瑜爽朗答应之后,又一问来,倒是使得云涯儿一时不知怎答,总归不能如实相告是忧那孙策又要与己较量罢。
思来想去,终想出一委婉说辞,“亲言自好,可阁下亦知孙将军公务繁忙,若与我相见兴致又起斗那三天三夜,实为不妥。要是因此还误了正事,叫我如何面对各人?还望阁下体谅。”
听罢此些,周瑜当即畅快笑起,“此我自当知!上回伯符便是因与那太史子义斗了个昏天黑地,才使那刘繇以为对方投敌,不攻自破。要说误事,若非敌众并不齐心,倒也确实。
“未想壮士考虑如此周全,周瑜又怎没你好意。不妨寻一僻静之处再作相谈如何?”
得了准许,云涯儿自无心思真与其人去往哪处坐之详谈,于是立即凑近其侧小声说道:“此话三言两语,还是无需劳烦阁下费神,容我就此说罢。
“实不相瞒,我此回前来,乃因听闻北方有人猜测东南将有强敌崛起,而欲遣刺客将其暗杀……还望阁下能多叮嘱孙将军小心行事。”
“你!”
话音刚止,周瑜笑容骤消,改而惊叹,“看来那曹孟德确实并非泛泛之辈,我等纵横江东之计还未实施便已被其看出端倪。但我又何曾未考虑此事?可惜伯符生性胆大,就连战时也素来领于阵前,要其平日收敛又谈何容易?”
言罢周瑜叹之一声,而又拱手答谢,倒令云涯儿更觉难堪。原来此中皆为自己杞人忧天,有这周瑜在那孙策左右,又怎会考虑不至此等事态之上?
不过怎的说来,这话也已算是转达,至于是否能有成效,就连周瑜也显无奈,相比自己更无劝说之力。因此不敢再作多言,也将礼行回,欲作辞去。
“壮士稍等!”
这步还未迈,便得周瑜挽留,云涯儿也只得留其些许颜面,驻足听之。
“我猜壮士并无所属,而我军中正缺壮士此等忠勇之士,不知是否愿随我等一同共辟大业?”
其之猜测倒实猜错,只是自己确实也从未想过再返黑山,说来也与无那从属并无几差。
而此亦非重点,最为要紧之是,有那程德谋坐镇,自己哪敢随意现身,自是毫不犹豫一口拒之。
相比往日同为说客之祖茂,这周瑜倒要爽快许多,一听拒言,便不多纠缠,仅又行礼答谢一通,沉思一通,而遣部下取出一物呈来。
“姑且不说壮士乃为难得能令伯符相斗欢畅之人,单凭千里迢迢前来告知如此重要之事,我若不好生答谢,自说不过去。
“此为我前阵于坊间寻得之宝,可惜伯符只爱武具,对此等玉饰全不上心。壮士若不嫌弃,可带于身边,到时能有大用也为说不准。”
顺之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