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四处巡游,倒未想到竟真能将此集齐,看来你也并非所想那般一无是处。可惜不听我令,否则亦全无必要亲来指引。”
于吉看似老态龙钟,手臂却力道强劲,紧握当中云涯儿全然不能挣脱半分,只得任凭其再狂妄言语。不过细细听之,其言当中似也透露自己掌上之纹原为其捣鬼。
其话言罢又再凝望云涯儿右掌一阵,忽而不知从何处取出一锥,高扬作出要扎之状,“就此直取,恐怕会有些许疼痛,你且莫要惊慌,此伤不足致命。”而又假仁假义抛来一语,手锥直落。
眼看那锥便要扎入掌中,云涯儿奋力抵抗,却未料到欲踹之腿停于半空,并未落至于吉身上,此中惊讶已远盖绝望。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虎啸震耳欲聋,便见一虎从天而降直袭于吉,使其不得不匆忙躲闪,而无暇再顾这边,松了手去。
这般复了自由,却仍惊魂未定,伫立观望那边打斗一阵,才是发觉马兄不知何时已去。但想如此危急时刻,其必不能敌这于吉,能作自保逃离倒也不差。
只那虎兄状况似乎不怎乐观,随之争斗愈久愈落下风。终引云涯儿察觉自不可再袖手旁观,而忙抽出长棍相援过去。
“我还曾想你怎会有此能耐,几番碰巧遇上这玉,原是受了指引。可惜你二人皆不愿随我意,那也莫怪今日我手下无情了!”
本想与虎兄互相支应一遭,那于吉自束手无策,哪知其非但应对有余,更还不忘叫嚣几句,身法越显敏捷。
不经意间,于吉忽而闪至跟前,慌忙推棍招架,可谁曾想其此番目的并非伤己,而改一把握紧长棍就此拽去,“难得宝物,你却不知怎用,今日我倒不妨多费些身,让你见识见识。”
随其立稳以后,即见其仅以三指握棍旋于手中,口中似还念叨何话,棍端竟猛然长出刃来,待其放稳细观,确实乃为赵慈当年所献双剑。
未想对方比己更未了解这棍中玄机,倒令云涯儿大吃一惊。然至于此,危机才生,自也并非惊叹之时,赶忙侧身多了飞来之棍。
要说往日与人比试,即便不敌,对方皆还尚有一招一式。可这于吉捏那长棍如捏细枝一般,更似犹如细线牵引,手臂随意晃之,棍即随动。不仅显现之态太过轻松,更无半点章法可言。
经其这番抵挡,毕竟利刃当前,虎兄凭借血肉之躯自难近得其身,而云涯儿亦是被那猝不及防之击逼得焦头烂额,全然不能抽身相援。
“怎了,方才不还颇为嚣张,此刻怎已止步不前?劝你还是早些回那山中好生当你瑞兽,莫要管这人世之事,兴许还能再多活记载。”
随之于吉气势越盛,其言亦便越发嚣张,这番反倒数落起那虎兄来。无奈其力远在这边之上,纵然虎兄愤愤咆哮,也仍束手无策。
周旋一阵,云涯儿忽而察觉哪里不对。方才被其擒住不得不作抵抗,这番既已脱身,为何还要与之纠缠?自当且战且退,寻得时机脱身才是。
难办之是,纵己无心恋战,可那虎兄倒仍斗志激昂,而其来救己,若己就此弃其逃去自是有违道义。但若劝其逃脱,又怕自己这人话其未听懂,倒先让于吉有了防备,更难寻得脱身之机。
犹豫之际,虎兄已然越发难以招架于吉攻势,侧步退至云涯儿身侧三步之时,忽而咆哮一声吼得响彻天地,当即被其震懵。
与此同时,只见虎兄转了方向,不攻于吉,反朝自己扑来。眼看便要撞上,云涯儿只得抬臂惊呼“虎兄莫惊!”匆忙躲闪。
然未想到,对方并非惊吓过度慌不择路,而随云涯儿挪动调整方向,仍旧直扑。这边还未弄清为何如此,只觉虎兄撞上手臂一瞬,那力便被化解,顷刻之间其影即消,不知钻去了何处。
“哼,你以为凭此伎俩便能阻我取此玉么?今日倒要让你看看如今谁才是主!”
仍作困惑之时,于吉又再抛出一难懂之言,便扬棍以那刃尖直指云涯儿飘来。
这边自知纵有宝甲加护也仍不保稳,立即侧身躲避。可惜速仍不及,不幸被刺右肩,虽未破出口来,但那疼痛仍旧钻心,有如真被卸去手臂一般。
勉强趁此当口推开其棍,云涯儿实则早已无心恋战,只想既然虎兄已去,自己再留此处也无意义。随即强忍剧痛,找准一向,迈步便奔。
只这边之速本就不如于吉,而其又占上风,怎会轻易放云涯儿离去,不消一瞬已然追至前来,推棍胡刺,分外嚣张。先前观来此人老练阴沉,只猜乃为深谋远虑之人,未想竟也这般疯狂,杀戮上头全不收敛。
奔逃躲闪之间,想其举止癫狂,若不能彻底摆脱而照此纠缠,被其刺中乃为迟早。与其分心看路,反倒不如全力招架,候得破绽再作急逃。
于是骤然止步,将手按至腰后,愤然喝道:“我与你这歹人无冤无仇,为何非要对我穷追不舍!况且既然你已有如此能耐,为何不自行去办,纠缠于我作甚!”
“你这话虽不错,只可惜却算漏一事,我这能耐由心而生,对方越信,我便越强。可偏偏孙策从不信此邪门,在其跟前,我与蝼蚁无异,又如何取其性命?
“然若有你……抑或是说,有你掌中玉在,将我力化为实形,方可成事。先前我也早说,你既不愿助,我亲来便可,但你也需将玉留于我才是……”
见其又再沉醉得意当中,这边自觉此乃佳机,立将短镖抽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