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动静之下,立即引来无数守卫,韩忠也得以想起自己已身居渠帅之位,又何必惧怕一卒一将,索性将脸撕破,“天佑子为阻神上使而篡得其位,领大军冲杀之前,神上使便已疯癫,这才于战场之上将天佑子击杀。我等不过是受天佑子所托,继续接管黄巾,不至内乱,又有何错?”韩忠说时,比起嚣张,确实更像申诉。
比之韩忠满眼无奈之举,士口不过一步卒,却盛气凌人,“难得渠帅如此爽快,那我便也无需再兜圈,与你等明说吧,”观之似与韩忠所言,实则眼神早已望于云涯儿,“张曼成身侧那名方士,便是我之弟子,只可惜那厮不够争气,被廖化杀了,黄巾秘药也因此失传。不过终归师徒一场,为师又怎能坐视不理,故而从山中复出。只稍稍乔装,于张曼成耳边说了几句,便成功挑拨其与廖化关系,才有如今之事。本廖化既死,我也早该归去,只可惜仍有人以廖化之名行走世间,我又如何能走?”
此人果是冲自己而来,云涯儿立即警觉防备,反复斟酌其言,终觉不对。于是呛声说道:“你若真只是爱徒心切,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早早便能害死廖兄,只怕你是为宝书而来!”
本以为识破对方诡计会令其措手不及,哪知那士口却冷笑一声,面目狰狞,寒光四溢,“话虽如此,只你不也并未取得那书?廖化之死,全怪你拿书不及,如今又令我恼怒,下一个便是那与你一同闯入黄巾大营坏我大计之女子!”说完,士口扬长而去,四周守卫亦只远远威慑,无一敢近其身,韩忠更是不见了踪影。
万没想到这士口竟从自己来时那天便已在算计,如今放其归去,楚阙随时都有危险,或许就连楚阙突然醒来失了记忆,仍是其在捣鬼。云涯儿哪里还顾得上打不打得过此人,慌慌张张追将出去,早已望不得士口所在。
随之一路狂奔,直往外门,见到外门看守阻拦,这才想起外面正有官军大军围城,此时断不能开门。而守卫所言,并未见得士口,也令其稍安心些,遂于来时之路顺绳而下。没想到随从已于此处等候,大为欣喜,于是赶紧一同前去寻找楚阙所在。
然而,楚阙毕竟是楚阙,若是能安于被云涯儿困住,也不会遭受诸多磨难。等云涯儿赶回之时,部下早已听从云涯儿吩咐放楚阙自去了。纵然悔不当初,此刻也只能四处寻找,万一让士口先行寻得,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找完附近,便是之前楚阙驻扎之处,而后是擒住自己之处,皆未见得,连其一同乡勇也是无影无踪。云涯儿只得努力回想还有何处会是楚阙所去。突然思得自己于林中得救之时,那士口曾将楚阙麻翻,却并未加害于其,更在自己犹豫之时,亦催促自己快走。莫非那士口并不认得楚阙?若果真如此,自己此时与楚阙相见,只怕反而会令其陷入危险。
霎时,云涯儿又陷入犹豫之中,不知身后已有一人正悄悄靠近,并将双剑直插到其背上。此刻,众人皆是措手不及,以为云涯儿必已无救,悲愤之余,尽数提刀杀来。却只见楚阙又连刺几剑,终不得入,与其一同怔住。
只有云涯儿自己突然明白过来,迅速反身将楚阙手中之剑夺来,弃于地上,而后叮嘱众人只可生擒,万不能伤其分毫。楚阙双拳终难敌如此数十人,败下阵来。被擒之后,楚阙仍不屈服,又朝云涯儿脸上吐来唾沫。
这次其小心防备,总算安全躲过,心中更是异常欢喜,全然忘却楚阙已不记得自己之事,上前嘘寒问暖,结果仍是没能躲过楚阙第二口唾沫。
待其抹掉,楚阙已是开口大骂,“你竟已练得刀枪不入之地步,还说不是那妖物!前番两次法术,我亦已看在眼中,为何不能用至正途,偏要为妖作乱?”楚阙说得字字铿锵,气势十足,丝毫不似被擒之人。
反倒是令云涯儿听得一头雾水,自己既不懂得甚么妖术,也算不得为妖作乱,不过是不小心入了黄巾,却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即便楚阙已经忘记,也应当是不知情才是,此时表情却如亲眼所见一般,气愤至此,也不知是为何。
眼看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云涯儿索性任其骂之,思那士口是否就在周围,便吩咐三两部下结伴于附近巡查。而后走至楚阙,将外衣脱下。
随即便听得楚阙尖叫一声,片刻之后又奋力骂之,“你这无耻之徒!竟然……竟然穿了如此之甲,难怪方才刺你不死,早知便刺你脑门,看你头上还有如此防备否!”
听了一阵,云涯儿终是发现楚阙虽已记不得己之事,却仍是凶残暴戾,反而正是因为此,更是将杀心尽露。无论如何,云涯儿也不相信楚阙会是如此嗜杀之人。毕竟即便是那杜远,在离了南阳以后,也已好转许多。
而其行为,极有可能是如张曼成那般长期服用黄巾秘药所致,即便停用,一时之间也不能恢复。更有可能,便是楚阙至今仍有服药,只可惜唯一能闻出黄巾秘药之人早已身陨。
突然,只觉右手一阵抽动,竟自己伸出,于楚阙身上翻找起来。尽管楚阙百般辱骂,却因手脚被缚,亦只能任其乱摸,最终羞愧万分,止了言语。
摸索好一阵,终于抓开楚阙胸前衣内暗袋,从中翻出一只香囊来。就连楚阙自己望见此囊,亦是震惊不已,“此处怎会有……”其显然毫不知情。
待云涯儿打开香囊,只觉精神抖擞,十分有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