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愤怒不减,也附合着颜昌明:“落儿,跪下”
颜如玉站在一旁,不闻不问,温柔的脸上除了淡漠与一丝隐藏着的不屑,没有过多的表情。
颜落这才将视线从颜昌明那张比碳还黑的脸上移开。
转向李芩,这位打扮得体,看似优雅又年轻的女人,就是她生母?看上去,也不过三十来岁。
不知是否因她魂穿的缘故,她内心对这亲生父母,**半丝感情。
甚至还有一丝嫌恶,比当初那假冒的刘桂,还让她嫌恶。
只是义父都不曾反对过的事,应该是错不了的。
他们两个,的确是自己的生父生母无疑,只是这样的父母,她真心稀罕不起来。
适才在皇宫,她可是小心肝都差点吓没了,回来了,连落竹都知道关心她,他们当父母的,开口就是怒。
颜落唇角微勾,讽刺的笑意扬在嘴角。
讽问:“跪?”
“你们费尽心机把我接回府,就是为了让我跪你们?”
“呵…你们这到底是想显得自己有多么的高高在上呢,还是在诅咒自己早死早超生呢…”
这话,闻者变色。
大厅里气氛一度紧崩到极点,一众仆人都不敢喘半声大气。
颜如玉端庄的眉眼里尽是不屑的嘲讽,果然是乡下的野丫头,不知天高地厚。
颜昌明高坐在主位上,更是气得打翻了茶案上的茶杯。
他只是气得不轻,没想这一打,那杯中滚烫的热水还顺势溅到他手背上。
瞬间生出两个红通通的水泡,痛得他眉头直皱。
李芩一看,可急了眼:“来人,快,去请大夫”
转眼,又对颜昌明嘘寒问暖:“老爷,你怎么样?”
颜如玉见颜昌明被烫着,也连忙上前关心:“爹爹,伤到哪了?”
突然的变故,让先前那沏茶的下人更是吓得‘咚’一声跪倒在地。
在场所有人都因颜昌明的伤乱了套,唯独颜落,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好戏。
定定的站起身,对墨竹道:“我们还是继续住客栈吧,瞧瞧这将军府的乱象,怕是一时半会稳定不下来”
“我就是呆在这里,恐怕也没地方住,不如早些离开”
说着,她起身要走。
颜昌明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不耐的挥开在他身边嘘寒问暖的众人。
愤怒的目光对准欲离开的颜落:“站住”
颜落果然停下了脚步,目光里,却没有半丝惧意。
脸上扬起丝丝讽笑:“怎么,连手上的痛,也止阻不了你想让我跪下的心哪”
“不过可惜啊,即便如此,我仍是不会跪你的”
“常言道,臣跪君,是敬重服从,子女跪父母,为孝道”
“不过,于我而言,跪皇上,那是理所应当的,毕竟人家是君,我是臣”
“至于你么…”
“除了顶着我爹这个名号,你的存在对我而言,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对我,养恩没有半丝,除了与我那娘亲一夜fēng_liú爽了一炮,这便是生恩…”
她言词清晰,啧啧叹道:“你在我娘那里已经够爽快了,还指望以生恩要挟我来跪么?你这样,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这翻言论,胆大妄为。
连一旁的墨竹,都忍不住猛抽嘴笑,想笑又不好当人家面笑。
这位奇葩小姐,哪里来的那么多古怪思路。
再看大厅一众人,更是惊得嘴都能塞下大鸡蛋了。
颜如玉那张秀玉般的脸蛋,早已被颜落最后那番言论给羞得红了脸,要不是当场不好发作,早已甩袖离开了。
李芩更是气得一口气不上不下。
颜落口中的那一夜fēng_liú,指的可不就是她么。
颜昌明这里,更是气得整个身子都在抖,怒指颜落,气得唇不语而自颤,却愣是半响没有吐出一个字。
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逆女,哪里学来的这些下作的言论…”
颜落挑挑眉,他越气她心里就越舒畅。
总算是替这本尊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看看这诺大的将军府,多气派啊,就连府里的下人,穿得都是优质棉布。
再想想这本尊,多少次天寒地冻里,饿得奄奄一息。
最狼狈的一次,还曾偷吃过猪食。
小小的身子在颜落的记忆里一次次回放。
如果这对亲生父母,对当年的行径有所悔悟,或许她还不会这么生气。
可他们干的却是什么好事,一言不合就想要她跪。
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竟还想拿那套孝道来压她,简直是做梦。
讽刺的笑意落在唇角一直不曾退却,定定的目光怼上颜昌明:“还能在哪里学来的?”
“你这个当爹的莫不是到如今还不知道你女儿我被送到了什么地方?”
“呵…你说讽不讽刺呢”
“颜将军你一夜**,像种马一样胡乱播种,生下了孩子,不管不顾”
“一别十六载,在你的眼里,不过是眨眼数十天”
“如今我好不容易回了府,你可曾问过一句,这十六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所以…颜将军”
“你还真别像被谁欺负了一样,这天下人,所有人都可以指责我,唯独你”
“没这个资格”不客气的言语,从颜落的牙缝中挤出来。
瘦瘦的身板,穿着的,是同样清素的棉布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