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正在苏宅的后院的石桌前想事情的时候,飞流突然出现挡在他身侧,然后他转身,目瞪口呆的看着萧景琰提着个食盒从苏宅的后墙翻过来……记得那时候,是林殊翻墙,然后萧景琰帮着背锅,虽然没背成功,但是他记忆中的萧景琰,真没干过翻墙的事……所以这些年不止是他发生了变化,连萧景琰都变了吗
一愣之后苏哲就回神了,他向站在他身前的少年道,“飞流,不要人打扰苏哥哥和殿下谈话。”
“嗯!”少年如是说。
两人向着屋里走去,苏哲笑道:“苏某倒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逮到殿下翻墙。”
“从正门绕过来太远,”萧景琰淡淡的解释了一句,目中有着怀念,“很久以前,我其实很想和他一起翻墙的,但他老是把我扔在墙外……”
苏哲忽觉心绞痛得喘不过气,顿时咳嗽不已,把萧景琰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赶忙把食盒放在小机上,将苏哲扶到位置上坐下,替他拍着后背,“苏先生,你没事吧”
苏哲咳了几下,摆了摆手,“没事,只是突然喉咙有些痒。”
“那样我就放心了,你的身体还是需注意些。”随即他将食盒推到苏哲面前,“这是母妃做的点心,让我带给先生的。”
苏哲手微微一顿,随即面上一副意外模样,“静嫔娘娘有心了,苏某何德何能。”客套了几句,苏哲为萧景琰倒茶,问道,“殿下此时过来,是专程为苏某送点心的”
“确实有些事想与苏先生说。”看着茶杯,萧景琰说道:“母妃说皇后娘娘是中了一种名为软蕙草的毒。”
“软蕙草,看来下手的人并没有想要皇后的命。”苏哲捏着茶杯思索,“皇后娘娘在宫中经营多年,一直未曾有事,不可能突然就中了越贵妃的招了,越贵妃刚刚复位,正该低调着,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下手,要真下手,也不会用如此温婉的毒。”
“母妃的意思也是如此。”萧景琰点点头,“她与景宁对这个事情探讨过,景宁的意思,下毒的人可能来自宫外,目的许是阻止她出现在年尾祭礼上。”
“七公主”苏哲看人,“娘娘怎会和七公主谈这事”
“母妃说景宁纵然不会帮我,但也不会阻止。母妃不说,连我都不知道,皇长兄走的时候,景宁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皇长兄被抬出寒字间。”
“哦”苏哲诧异,“听闻那时陛下震怒,谁都不能去探视祁王殿下,不能求情。七公主那时候年纪尚幼,怎么进到刑部大牢的”
“她呀,”萧景琰摇摇头,“她在父皇面前割伤了手腕,不让包扎,然后父皇同意了。”
萧景琰将静嫔与他说的细细说给苏哲听,苏哲听到割伤了左腕之后,了然道:“难怪那日庭生说他十一岁的时候,七公主下意识的就抓住了左腕。看来她也是猜出了庭生的身世,所以才会相帮。”
“说起来,关于景宁的事,我早该告知先生的。”萧景琰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事情摊牌,“上月初一,我跟踪景宁到了镇国寺,结果她是为云贵妃烧衣,那时我才想起,那天是云贵妃的祭日,便想离开。结果景宁问我可不可以陪陪她。”
“之后她带着我到镇国寺后山绕了很久的圈子,给了许多没有牌位的孤坟上了香,然后到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大礼祭拜了三座同样没有牌位的坟茔,而且还让我也祭拜。”
“所以我觉得那可能是宸妃娘娘,晋阳姑姑和皇长兄的埋骨处。”萧景琰情绪很低落,“但她不告诉我,只说那是言侯的朋友。”
“殿下的意思,是让苏某想办法从言侯嘴里确认坟茔里的人吗?”苏哲听到萧景琰的讲述,几乎已经确认了,但是他们都是不大敢相信,还是想找言侯问个清楚,“这事容苏某想想。”
“本也不该让先生为难。先前我问过景宁,景宁说夜部应是可信,但是别的就不一定,所以我猜她的意思,我身边除了夜部之外,还有其他人,”萧景琰停了停,继续道,“所以我不敢直接去找言侯。或许要夺嫡那个人不在意,但是那些旧人的事,我却不敢去赌。”
“殿下放心,苏某尽力就是。”苏哲明白萧景琰的顾虑,此时知晓那三座坟可能的主人,他心里也是五味陈杂,恨不得马上就到那坟茔前。所以他是一定会想办法与言侯接触,只是为了不让萧景琰看出来,所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前几日七公主带着长崎山庄两位庄主来苏宅,据那两位庄主的意思,与殿下见过了”
“我也是那日方知,原来景宁便是雪女。而那两位庄主,尤其是常子瑜,他的许多看法竟然与我不谋而合,皆是能人。”萧景琰捏着茶杯,细细回忆那日的情况,“原本我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萍水相逢。但是景宁的态度很是奇怪,她对那两人好像格外的不同。”
“哦”苏哲有些好奇,“怎么奇怪,怎么不同了”
“原本我们都用了化名,坐着一起吃酒。景宁一开始和他们客套几句,后来我们谈话之时她也只是静静听着,并不插言,直到要走的时候,她突然问常子瑜来这金陵所为何事。”萧景琰将那日的情形讲述了一番,“她给了金针让他们到九锡公主府找她,这就是差不多把我两的身份透露给他们了。”
“确实有些奇怪,但是七公主做什么都有着她的用意,只是我们还想不明白她走的这步棋的目的何在,以后总会知晓的。”苏哲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