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皇后以中秋设宴之事请见梁帝的时候,他见了,然后给了言皇后一颗定心丸,太子的罪名不可饶恕,于是言皇后笑着回了正阳宫。
罢了两日朝后,梁帝终于还是继续开朝,也就是在这日,萧景琰方回到靖王府便突兀的接到了高湛亲自传旨加封五珠亲王的谕旨。
如苏哲与常子瑜先前所谈的一样,萧景桓已经不信他了,在萧景琰加封五珠亲王那日,他怒气冲冲的来到了苏宅质问苏哲,“苏先生现在可满意了?是你跟我说靖王封亲王无关紧要,势力越大便越能成为本王的助力,可如今他已经是五珠亲王了,只差两颗王珠便赶上了本王,现在这局面,是苏先生精心策划的结果么?”
苏哲道:“殿下应该高兴才对,靖王升上来,证明太子绝不可能再起复了,为了平衡,陛下自然需要抬一人上来掣肘殿下。”
“这样斗倒了太子又来了个靖王,”萧景桓怒气未减,“那本王难道就要一直置身于争斗当中吗?这样本王先前做的,又有何意义”
苏哲面色未变,“以殿下的能力,难道还不能对付一个在六部中没有人脉的靖王吗”
萧景桓盯着苏哲眼睛看了许久,之后点点头,也未再说话,转头便离开了苏宅,这一次他并没有礼数周全的向苏哲告辞,临走含了太多的东西,却是让苏哲心情都很复杂。
萧景桓从来都不傻,他已经明白了苏哲真正选择的人是萧景琰。但他其实并不怪苏哲,既然选择了主君,便效忠于主君,对别人虚与委蛇实属正常,所以他眼里多的是痛心,而不是谴责。
无论先前苏哲对于萧景桓有什么看法,现在萧景桓的这一眼,都让他心里五味陈杂,他知道萧景桓先前是真心实意的信着他,为君者用人不疑,萧景桓做得其实很好,只不过信错了人。
苏哲一开始就对他有着偏见,因为祁王兄是他亲自处决的,而在苏哲在查探金陵局势的时候,发现萧景桓经常听秦般若的计谋,而那些计谋都非正道,所以不管他如何礼贤下士,不管他表现得如何贤德,苏哲都只觉得虚伪,因此他把他称为毒蛇。也是在接触了许久之后,苏哲才对萧景桓稍微有所改观,与常子瑜相认之后,把最初的心结解开,苏哲终于完完全全的了解了萧景桓这个人。
萧景桓确实并不坏,只不过是被秦般若一步步的往歪路上引,而他的心里,其实并不愿意这么做,这便是矛盾之处,苏哲此时已经明白,萧景桓想的是什么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句话是秦般若劝萧景桓接受他她建议时说得最多的一句,在萧景桓心里,只要他登上大位,这些事情他便可以不做,便可以施行曾经皇长兄的教导,以及对大梁的未来海晏河清的决策。但是即便他真能上位,有秦般若在侧,这些他未必能实现。
萧景桓一开始便错信了秦般若,一直把他往歪路上带,一次次越过底线,底线越来越低。然后,又错信了他苏哲,一步步将他和太子在六部的势力瓦解,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在完全认清了萧景桓这个人的时候,苏哲便不忍心继续欺骗下去,所以他并没有多作遮掩,而萧景桓也看懂了苏哲的意思,所以他没有质问苏哲为何他真心相待换来的却是欺骗,而是选择了放弃,直接背转身子离去。从此以后,你我便是政敌,不必留手。这是萧景桓的胸襟,也是他对苏哲的尊重。
所以苏哲此刻心情很是复杂,这和他在无奈之下选择利用萧景睿的生辰算计谢玉时的情景何其相似。
萧景桓回到誉王府的时候,很平静。秦般若在观察许久也得不到他具体心思的时候,便直接媚笑着刺激道:“怎么?难道殿下还对那苏哲抱有期望?”
见萧景桓看过去的时,秦般若笑得更娇媚了,“呵呵,果然不愧是琅琊榜首呀,事到如今,难不成殿下还看不出来是谁得了这麒麟才子吗?”
萧景桓看了秦般若许久,他的心思不必告诉她,但是他现在能够倚仗的除了季师爷便只有秦般若了,经过苏哲那一事,他无法确认秦般若是不是也同苏哲一般,于是他叹气道:“般若,如今这局面,靖王气候已成,本王恐是连自己也难以保全,趁现在还未到那一步,你,及时抽身吧。”
“还没有到那一日,殿下不要放弃。”秦般若一听萧景桓这话中沮丧之意,忙收起了先前的媚意,一脸恳切,“殿下,既然麒麟才子已是归靖王,何不另寻盟友?”
萧景桓自嘲一笑,“什么盟友还能及得上麒麟才子?”
秦般若一字字道:“玄镜司首尊,夏江。”
“夏首尊?”萧景桓惊讶的看向秦般若,“悬镜司向来不涉党争,怎么可能会与我合作?”
秦般若笑道:“这点殿下就不必多想了,若是殿下同意,般若便为你们牵线,具体能不能合作,能不能成为盟友,那就是你们谈下来的结果,与般若无干的。”
萧景桓闭眸思索良久,最后点了点头。
悬镜司在外的人马有人发现了一与林殊副将卫铮极为相似的男子,经多方确认后,确认了他的身份,于是,悬镜司掌镜使夏秋带领了无数悬镜使,设了天罗地网直向着卫铮而去。
与此同时,在秦般若的牵线下,夏江与萧景桓见面了,达成了共识,夏江言道他不涉党争,他只帮着对付靖王,萧景桓却是清楚,不过是掩耳盗铃的说辞罢了,现在太子已经出局,够资格参与夺嫡的,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