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让苏哲接受治疗后,萧景宁没有多留,因她点明了要青禾酿,黎刚和甄平知道这是要给苏哲治病用的,所以让江左盟弟兄们把苏宅库存的几十坛全送过去了,还说不够他们让弟兄们继续酿。
萧景宁冷着脸看着那几十个十斤装的酒坛子,“进了我九锡府,就是本宫的了,你们要是还送,我也不会拒绝的。”
江左盟弟兄:……
萧景宁取了四坛青禾酿,在锅里煮开后,把火压小,然后用火点燃锅里的酒,陆续加了茯神、钩藤与远志进去,直到四十斤酒只剩下了四分之一时,加入了十株冰续草,再熬制了一会后,用内息将锅里的火压灭,将药汁熬到了只有三斤左右,才灭了火,将药汁乘到一边冷却。
将这些做好以后,已是夕阳西下之时,萧景宁让关震派人暗中看着这里,以防药汁被人动手脚,她则与墨香和安嬷嬷说她去拜访一个故友明日方归后,便一个人离开了九锡府。
言阙自从与言豫津说开了事情后,便尽一个父亲的职责,开始着手教导言豫津许多事情,言豫津表面上大大咧咧,喜欢玩乐,但是总能看到最关键的,所以只要言阙一提,他就明白了,这接近一年的时间,他的眼界飞涨,若是谁还当他是以前的言豫津,准能被他坑得找不着北。
这日父子两从外面归来,谈论了今日得失后收拾一番,父子两便分别回了房,言阙把卧房的门关上,正准备解去发冠之时,忽闻得女子的一声咳嗽,手一僵,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便见得萧景宁正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那双眼里毫无波动。
言阙默默将放在发冠上的手拿下来,面上带了无语之色:“我说丫头啊,你是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孩子,孤身一人跑到一个老头的房里,这样是不对的……”
谁料萧景宁眼皮都不跳一下,问道:“那言叔叔会对景宁做什么吗?”这语气,就跟问今天天气如何没有区别。
言阙:……
言阙果断放弃了这诡异的话题问起了萧景宁的来意:“你这次来,是和我谈那件事吗?”
“算是吧,”萧景宁从床边站起走到了言阙身前,“那么言叔叔查得如何了?”
言阙寻出两个坐席,放在一处开阔地,两人相对而坐,一面回道:“有一些眉目,就目前所查到的来看,你是对的。”
萧景宁点了点头,却是问起了言阙那封信的事,“那封信,言叔叔可有眉目?”
“说来还是我的错,那封信应是先母亲手临摹的。”言阙叹一口气,气息都显得低迷了几分,“先母出自书香世家,对出生将门的乐瑶不喜,但是看先父与我都喜欢,也就一直没有说出口反对。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趁着我去出使敌国的时候,以这种方法让我死心,最后我还是娶了她为我安排的她喜欢的荀家表妹,生下了豫津。既然是出于先母手笔,便怨不得他人。”
“那言叔叔可有想过,老夫人为何会用这种方法把宸母妃从你身边挪开,还让言叔叔误会是父皇从你身边抢走的,而父皇和林姑父以及宸母妃都认为是你请求他的,”萧景宁看向人,“从言叔叔说的来看,即便是老夫人不喜宸母妃,但她原本也没有抵触,可突然这样,言叔叔就不觉得奇怪吗?”
言阙垂眸沉思了一会,抬眼看着萧景宁,“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奇怪,可是,什么人能怂恿先母做这样的事,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萧景宁从袖中拿出一张折好的纸,递给了言阙,示意他打开来看,“这是我查到的,那封信所牵扯出来的。”
打开了纸张,言阙看了许久,然后闭眸沉思了一会,又将纸张合上:“你怎么会想到要查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人的?”
“这是个意外。”萧景宁淡淡说道:“之所以会查那封信的事,是因为我觉得那是你、父皇和林姑父三人被离间的源头,结果查到了老夫人头上。原本我也以为是因为老夫人不喜宸母妃,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封信,但是我突然转了一个念头,就问了一下老夫人和后宫可有牵扯,就得到了秦王之母万贵妃与老夫人是同胞姐妹,也就是,老夫人是秦王的亲姑姑。很多看似合理或者不合理的事情,在牵扯上了后宫,就不能以常理度之,所以我查了秦王伯伯。”
“秦王已经死了二十五年了,与祁王赤焰案应该没什么关系,”言阙手里捏着那张纸,用了很大的力气,几乎能听见骨节的响声,“这条线索还是断了,除了查出来是他怂恿先母伪造书信离间我们三人之外,没有别的作用。看来我们需要从别的地方着手了。”
“听说,原本秦王是最接近那个位置的人。”
“确实如此。”
“那你和林姑父力保父皇上位,他就真的甘心么?”
“从他离间我们这一点来看,应该是不甘心的,但是之后,他似乎也没……”言阙突兀的停了下来,思索着什么。
“言叔叔想到什么了吗?”
“之前文远伯的八卦你知道吧?”
萧景宁点点头,她当然知道,那些还是她查出来后交给暗九的,暗九的母亲,文远伯的原配也是荀氏女,那个双龙佩便是秦王的……可那个时候秦王已经故去了。
萧景宁道:“可荀夫人并不认得那玉佩,而当时秦王已经病逝,文远伯的新夫人的母亲倒是滑族的人。”
“他们拿到秦王的皇子玉佩,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