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撩了一下额前耷拉下的发丝,道:“常特助,安七月之前演过两部戏,为什么上都找不到?”
常怀先是闷了一下,然后忙解释道:“噢,当年您没了以后,五爷就将您拍的所有影视作品的版权都给买断了,所以您没搜到,很正常。”
想想,以季流年那样身份的人,若是老婆死了荧屏上还天天播放她的影视作品,想想他的脸色就难看,他怎么可能让亡妻的片子抛头露面的在公众视野上映呢。
买断很正常!
但,她现在就是非常的想看,想看的不得了。
她弯弯嘴,笑的几分俏甜,道:“那片子呢?我在哪里才能看到?”
常怀为难,道:“这个您要问五爷!”
估摸着从他那里问不出个所以然,便挥手让他下去。
无事可做,她掐着巴黎那边的时间点给母亲大人打了一记电话报了一下平安以后,这才悻悻然的爬到床上闭着眼睛逼迫自己入睡。
但,很不幸。
翻来覆去,总是没有半点睡意。
她从床上爬起,踩着毯子坐到飘窗上,外面是上玄月,月色清凉,光线影影绰绰,有那么几缕不真实的错觉。
她琢磨着这几天发生的是是非非,越是往深处了想,心里弥漫的伤越是难以自拔的疼。
她抱膝坐了许久,等被倦意深深袭击睡着了之后,男人才出现在房里。
上玄月西垂,整个月色晕染出来的柔光将女人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幔,梦幻般的不真实。
季流年借着月色的光,走了过去。
他的手微微探了过去,触摸到女人凉凉的手背,眉头兀自拧了一下。
接着,就看他长臂穿过女人的腰际将她抱起。
在抱着走的过程中,迷迷糊糊的醒了一下,问道:“保罗,走了吗?”
季流年拥着她,将她放倒在床上,自己也跟着躺倒一侧,顺便给她盖上被子,亲了亲她的小颈子,低声道:“嗯,走了!”
睁开眼,水雾雾的黑眸盯着男人俊美的脸,道:“去哪了?飞巴黎?还是去休息?”
季流年眸色暗了暗,道:“去休息了。”
他顿了顿,低唇吻了吻脸颊,又道:“你明天跟他飞巴黎,晚几天我过去。”
知道自己回巴黎是迟早的事儿,之前男人攥着不让她走,现在忽然这么轻易的答应让她离开,估计是跟保罗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
对方刻意不想说,她也不想问。
她道:“我的药快要吃完了,是要尽早回巴黎。”
她说完,过了一会儿嗓音倦倦的,听起来有几分疲惫,“我离开,吉恩找不到我,会不会很伤心?”
提到吉恩,就想起中午与他吃完饭,他离开时的情景,满眼的泪意,强忍着没有落下。
心里隐隐作痛,说不难受或是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
那是她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可能不疼。
季流年捏了捏她软软的脸蛋,薄唇贴在她的耳根,低声笑了笑,道:“应该会吧!不过,你只是暂时离开帝都,又不是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