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莲华这次抓了一把铜子有四五十个丢了进去,笑了笑道:“瞧着我脾气好是吧。呵呵,行了,下次可不许再来了。”
那小乞丐喜气洋洋的走了。
木莲华等把帐都算完了,才搁笔伸了个懒腰,捏着手心里的灰色小石头,去了楼上的盥洗室。
只是这次没有上一次的好消息。
看完后,木莲华整个人有些愣愣的。
青九玄告知,明景帝遭到暗算,受了重伤,现在正跟他们在一起。
一石激起千层浪。
明景帝如果死了……
这明城可要重新洗牌了。
封祁依然每天都去上朝,下了朝去尚书令院处理公务。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只是木莲华能感觉到他表象下的冷酷。
夜里他开始频繁的外出,快到天亮才回来。每次回来都是一身的血腥味,然后直接回了木莲华的房间。有时候会不顾木莲华的反对抱着她一头扎进她的颈间熟睡,有时候会蜷缩在暖阁休息。
封瑾诺也被封祁勒令在家向书院告了病假。封杨氏终于低头,搬到了莲宅居住。偌大的少师府就只剩宁柳儿一个半主半客的。
宁柳儿越发不出门了,整个人整天闷在房间里,有时候练字画画有时候绣嫁妆。
腊月二十,大街上的年味儿越发浓郁了。平民百姓不知朝中事,兴高采烈的准备过年的事宜,依然热闹喧嚣。
那些皇亲贵胄自然也开始大肆采买,只是少了些浮夸之物,更多了粮食布匹药材等。一时明城粮食脱销,药材等物更是高涨。
木莲华这日终于逮到了封祁,拽着他进了帐房,问道:“怎么回事?”
封祁白天黑夜的忙碌,令整个人越发清瘦,也更冷峻,只有在看到木莲华时脸上才会露出一抹难得的轻松,“夫人指的是什么?”
“是不有人要……”木莲华伸出手,然后做了个反手的动作。
封祁神色稍稍变得严肃,顿了一瞬才回道:“却是有些小丑在跳,但不足为患。”
蓦地封祁的眼睛在看到木莲华摆在百宝格子上的楼船,眼神微凝了下,后道:“夫人,为夫要向你借样东西。”
“嗯?什么?”木莲华见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的百宝格,就顺着看过去。
倏地笑了,“有租金的。现在游玩一天是五百两,若有损则另行计算。”
封祁笑了,“好。”
因为经常有权贵子弟租借楼船寻欢作乐,所以它的离开也没有引人注意。
木莲华让商会控制粮食售卖,只零卖给平民百姓,不大批出货。价格随市场行情,比之还要低一些。
布匹和药材她也着人到边缘地带收取。
莲记的生意变得寡淡了。那些商人们都争抢着存粮,存铁器、药材等物。珠宝生意由热门成了冷门。
看着寥寥几笔的惨淡的账目,木莲华对孙大生道:“最近是越发清闲了。对了,马上要过年了,你要回去吗?”
孙大生摇头,仍有些羞涩的憨实道:“山里没人了。如果夫人不嫌弃,过年我就在店里了。”
木莲华有些歉意的笑了下,“抱歉,真是事太多给忘了。”
“掌柜的可是要折煞小的。”孙大生一脸惶恐。
“既如此,你来莲宅吧。多一个人,也更热闹些。”木莲华邀请道。
孙大生先是一惊,后忙道谢,“是,谢谢夫人。”
卖完最后一副年画后,木莲华对孙大生道:“好,收摊子,该干啥干啥吧。”
林又安这时从门外回来了,笑道:“夫人可还去戏院?”
木莲华拿起手中的金算盘晃了晃,“无事,去把戏院的帐理一下。”
聚芳大戏院,木莲华没事就会过去,红鬃烈马一直没有写出结局的那两出折子戏。但为了戏院的生意,她又写‘白蛇传’‘徐九经升官记’两出经典名戏,也是引得满堂喝彩。
一时戏院的收入甚至高过了莲记。
木莲华点银票点的手软。
有一次,木莲华心情好还亲自上了一处戏。
唱了一个节奏欢快的说唱脸谱,着实令人诧异,又让人新鲜。最后赢了很多打赏,甚至不少人叫着再来一段。
封祁当时正好来接她,听了这出难得一见的演出。眸含宠溺的看着她,真不知道她是在哪里学到的这些东西。问封瑾诺,他说他也不知道。因为木莲华经常动不动就出远门,所以他也不清楚。
而封杨氏在知道木莲华会唱戏后,开始无事就让木莲华来一段儿,甚至给他置办了好多行头。更是在知道,木莲华会‘写’戏本子后,天天问她,可有好段子?给娘唱唱。
封瑾诺也是头一次知道她娘还会这个,小戏迷的他,开始无事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他娘屁股后面。还有时候会去翻他娘写的戏本子,把看到的剧透给封杨氏。
一时,弄得木莲华都不太敢回家了。
莲商会的其他大老板知道木莲华开了个大赚特赚的戏院,就想要参一脚。
对商人来说利益至上,或有高低贵贱之分,但有利可图,他们是不会觉得银子扎手的。
只是木莲华懒得弄,她开这个戏院,也只是为了回忆一些珍贵的不想忘记的事。只为了告诉以后的自己,那些记忆却是真实的经历,而非一场梦。碰巧,这一举动娱人娱己,还能赚些零钱。其实即便是赔钱,木莲华也会继续折腾,想把记忆中的东西变成现实刻印下来……
封祁把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