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温语声极为干瘪,毫无情感,权策断了他在朝中最强大的臂膀,他如何不痛,但房州一番措置,功败垂成,他区区一高阶散官,又能如何,只能遵从韦氏的安排,认栽翻过这一页,为了安抚住权策,还要为他辩护,保全他与庐陵王的舅甥之情。
“常侍,我亲自接收的葛绘指令,岂会出差错……”韩咸犹自不信,拿出细节试图说服他。
韦温盯着他,无奈的撇撇嘴,慢条斯理抬起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韩咸见状,顾不得发笑,只是脊背发凉。
“韩少卿,权郎君当日送别族兄权泷,曾有一句寄语传出,你可知晓?”韦温捋了捋长髯,幽幽道。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韩咸木然呆坐,口中讷讷,当初随权策进神都,他很是做了些功课。
“与君共勉”韦温淡淡点头,阖上了双目。
韩咸拱拱手,失魂落魄告退,初春的天空空明澄澈,显得如此咄咄逼人。
他没有看到,有个五短身材面貌丑陋的人,在街道一侧的茶楼上,独自占据一层楼,眯着眼注视他的背影良久。
神都南门,长夏门。
荥阳郑氏的承重嫡长孙郑镜思,率领漫长的车队来到神都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