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雪下的越来越大了,陆离也因为那封迟迟没有回音的信心情变的不是很好。
顾重明完成了任务,则准备在雪下的更大之前回谷,大早上就走了。
陆离正磨墨,看见顾九歌走进来,没声好气道:“你这么不回家?都要过年了。”
顾九歌笑嘻嘻地过来,手背在身后,一蹦一跳的很是俏皮,“我要是回去了,你怎么办啊?一个人在这过年?人家一家子其乐融融的,你去了怕都要拘谨着不敢说话了。”
她跳到陆离面前,弯腰看他,“再者,你明明就很想我留下来陪你嘛,犟着干嘛?有不是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事情。”
陆离别过头去,耳朵尖的淡粉却出卖了他。
“你和不动都一样,有什么话宁愿烂在肚里也不愿说,哝!”她递过去一根糖葫芦。
“鸾輶推荐的,她说很好吃。”
陆离看着这根颜色怪异的糖葫芦,本能的想拒绝,一抬头那秋水剪瞳的大眼睛就这样撞进来。
可怜兮兮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无法拒绝。
“”
贤王陆离长这么大,从没吃过如此难吃的东西。
*
最近临淮城里出了桩命案,所以赵乘风天没亮就匆匆起床去衙门办案。谭氏孕吐越来越严重,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连老夫人都急的上蹿下跳的。这天突然一本正经地说想吃桃子,顾九歌便自告奋勇拉着陆离抱着不动上街了。
“真是过意不去,可我什么都吃不下,这个天也不会有桃子”
顾九歌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顺便拉他们上街去看看临淮的风土人情。”
这样一说谭氏的愧疚之意才减下去几分,拉着她手叮嘱半天,被老夫人拉回去了。
“你说说你,大冬天的出来干什么?赶紧进去别着凉了。”老夫人小心翼翼地,生怕谭氏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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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的,顾九歌总不能只穿一身单薄的玄羽衣就出门,虽说玄羽衣冬天不冷夏天不热,但走在人群中未免也太奇怪了。
披了件火狐披风,上面有大大的毛边,衬的人很是娇丽灵气。陆离则是一件看不出材质的天青色披风,脸上还戴着那白色面具。
不动被当做暖手筒被抱在怀里,耳朵一抖一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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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了桥,顾九歌就在老地方看见故人了。
“你这么还在啊,这么冷的天。”她三步并两步,看着坐在地上的乞丐。
乞丐身上穿着一件破棉衣,正捧着一碗热粥喝,见到她来,直接噎住。
“咳咳咳——”
顾九歌拍肩道:“放心放心我不说。”
乞丐放了心,“咳,生活嘛,不容易,不容易。”
“哦,你知道哪有桃子买吗?”
乞丐挑眉:“大冬天的哪来的桃子?”
陆离扔了五个铜板进去。
乞丐瞄了眼他那个小破碗,“不知道不知道。”
陆离又扔了五个铜板进去。
乞丐吞了吞口水,“嗯,我好像想起来了。”
陆离皱眉,有些肉疼,还是忍痛丢了五个铜板进去。
乞丐:“我觉得”收到了陆离的眼神恐吓。“觉得温泉村旁边好像种着桃树,四季都有结果。”
顾九歌不知道陆离是怎么搞定这乞丐的,豪爽地拍拍乞丐的肩,几乎要把那碗热粥给拍倒了,“挺厉害的嘛,怎么感觉你什么都知道呢?”
乞丐几乎被拍的吐血,赶紧端好粥,“那是当然,小的不才,人送外号临淮百事通!”
“哦,厉害厉害。”语罢,两人便准备走了。
那乞丐不死心,叫道:“新出炉的戏本子!姑娘你要不要!”
顾九歌黑线:“又是”
乞丐连连摆手道:“那都没人看啦,早过时了。现在无论闺中小姐还是已婚夫人,都喜看着《青蛇戏》!”他说着,举起一本本子,上面画着个布衣书生,书生端坐读书,书案上则盘着一条手腕粗的青蛇。
“不,想也没想就冷漠拒绝了。
乞丐大为失望,“真不感兴趣?就五百文,白菜价了。”
“不感兴趣。”
乞丐又神神秘秘道:“姑娘你不知道吧,这《青蛇戏》啊,和临淮城中的一起命案有关!”
这回是陆离开口了,“可是水月湖畔的陈生遇害一案?”
乞丐点头如捣蒜,“正是正是!”然后又看了眼陆离,贼嘻嘻地笑道:“这《青蛇戏》是个爱情故事,公子何不买本以博姑娘欢心呢?”
“他那么节省的人怎么可能会买。”顾九歌打趣道。
这下子乞丐和周围的行人都纷纷对陆离投去鄙夷的眼神。长的倒是人模人样的,怎么给媳妇买本戏本子的钱都不肯出?
陆离:“”然后在压力之下掏钱买了书。
顾九歌一脸震惊地接过:“哇咱俩认识这么久了你第一次送,,,唔!”
陆离忍无可忍地捂住顾九歌的嘴,无视掉周围的目光,干笑两声,“讲。”
乞丐售后服务做的不错,夸夸其谈起来,“这陈生啊是城南人家境贫寒,父母双亡。科举名落孙山后就在临淮城里搭了个摊子为人写信卖诗为生,幸得写的一手好字才没饿死。前些年他不怎么出名,还差点被桃花班解雇,前不久他突然写了出戏,和以往的戏不同,这戏大受欢迎。”乞丐咋咋嘴,可惜地说:“他前两日被发现死在家中,脖子上有缠绕的淤痕!”他凑近了,悄声道:“大家都说是他写的的青蛇妖出来索命!”
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