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枍宠溺道:“你啊,都十七岁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温蕴酒死皮赖脸地黏着他,多待一秒也好。
顾子枍却轻轻推开她,“你长大了,不可以如此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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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哪里是想和她一起练画符?只不过是想蹭到她这来侍弄那些花花草草罢了。
温蕴酒靠在躺椅上,对光看着她新涂的蔻丹。
“小四,你说你爹你娘要是知道你来这赫赫有名的玄机宫当花匠,会不会气死?”
玄机宫,除妖第一大门派,整整占了天尽山的一个山头,门下门生就有千余人,内门弟子则不多,近百人而已,宫主顾子枍的弟子更少,寥寥六人罢了,可谓是精中之精,旁人修得八辈子的福都不够,临渊居然来种花?
临渊十五六岁的模样,生的很是清秀好看,笑起来两眼弯成月牙,“嘿嘿,他们若是知道我快种出九天净莲,还会以我为傲呢!”
温蕴酒是顾子枍唯一的女弟子,单独住一个院子,院子背靠山水,是整个玄机宫里最符合九天净莲生长的地方了。
温蕴酒不以为意,“九天净莲?那东西邪门的很,都说是只有死人才能培育的东西,你可别想不开就这样为玄机宫献身啊。”
临渊红着脸反驳道:“才不是呢!我改良了它的品种使活人也培育的了,师姐你就等着吧!我这九天净莲很快就要发芽了!”
温蕴酒耸耸肩,又看看那蔻丹,问临渊,“你说,师傅会喜欢吗?”
“啥?”临渊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个!”她笑嘻嘻地向临渊展示,面若春桃,笑靥如花。
临渊用同样的语气调侃她,“你说你爹你娘要是知道你来这赫赫有名的玄机宫是为了勾搭自己的师傅,他们会不会气死?”
“我没父母。”
“师姐我错了”临渊手足无措,他还不知道
温蕴酒看着他那慌张样,嗤笑出声,“自从十年前他们把我丢掉,我就没了这所谓的父母。”
临渊看着她不敢说话,“那个师姐你不要生气。”
她嫣然一笑,“我怎么会生你气啊~小四~”
“”
“行了你别摆弄那东西了,过来画下雾化捆妖索三重的符,画一百遍,花不完不许吃饭。”
“三三重?”临渊欲哭无泪,我的姑奶奶我才学到一重啊果然生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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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蕴酒饭后喜欢走路消食,从她的惊时院一路走到师傅的长庚殿,一共有九千零三百四十三步,五千节台阶。
其实就是想走到他殿外看看能不能偶遇那个如丹青墨画般的男子。
她也知这份感情不合规矩,不能被世俗容忍,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喜欢。
“师姐师姐还走啊?”临渊是在累的不行,双手撑腿,弯腰大口喘息,正值盛夏晚风,他身上的蚊子包已大大小小有十几个了,这才走到长庚殿的台阶下啊!
温蕴酒其实也有点喘不过气来,她又不是神仙,走这么久脚都快磨出血泡了。
她故作坚强,向临渊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呵你堂堂一个大男人,还不如我呢!罢了罢了,我自己走!”
临渊摆摆手,拖着酸痛的腿坐到树下,“我、我不行了,你去吧!”
温蕴酒明明已经汗流浃背,还是不肯放弃,“我自己去了。”
“囡囡?”眼前白影闪过,那人翩翩落下。
温蕴酒眼里光芒闪过,“师傅!”
顾子枍点点头,“为师要出去几天,你们勿要贪玩,好好修炼是正经。”
温蕴酒大为失望,就这样?
“师傅!”
顾子枍回头,不明所以。
温蕴酒扭着手指,扭捏道:“师傅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话要交代?”
别的话?
顾子枍沉吟片刻,很认真地想了想,“我会给你带礼物的,你要什么?”
临渊好像听到了少女心破碎的声音。
温蕴酒的脸一下子沉下来,干巴巴地说:“陈记炒栗子。”
临渊笑嘻嘻地举手,“我也要!”
顾子枍温和地笑了,“嗯。”说完便招来自己的妖将白鹤,一路向山下飞去。
温蕴酒的脸色沉的可以滴出水来,毫不留情地说:“小四,三重再画一百遍!”
临渊:???
“嗤。”树后传来一声嗤笑,把临渊吓的跳了起来,“哇啊啊啊!”待看清来人,他就像焉了似的束手站好,恭恭敬敬地说:“师兄”
古砉虽是弱冠的年纪,好似天生就带着一股阴戾之气,煞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