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鸾輶着一袭绿罗裙透着殷殷鲜血，扑过去搀扶地上的男人。
那人跪在宸羽宫门外，断了的一只手垂在地上。
“鸾輶？你怎么来了？”
鸾輶泪流不止“父亲，父亲你没事吧？”
壬坤摇摇头，只听台上传来一阵威压。
“见了宗主都不行礼，壬鸾輶你好大的胆子！”
鸾輶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压地半跪在地，可还是强撑起头，咬着后槽牙道:“鸾輶，见过宗主！”
无妄之罪！
宸羽宫，凤凰一族最神圣的宫殿。琼楼金阙，飞檐反宇。这座巍峨高大的宫殿，却一度成为鸾輶的噩梦。
凤重霄站在最高台，居高临下地俯视下面跪着的两人，残废。
呵，恶妖就是恶妖。
“壬鸾輶，偷盗凤煊聚灵草一事，你可认罪？”
鸾輶紧锁眉头，大声道:“那聚灵草本就是我的！为何我要认罪？”
凤重霄冷笑着抽出凤尾鞭:“你要那聚灵草何用？你用的着吗？聚灵草是灵妖修炼的珍宝，来之不易，你可别说是你从万渊涧采的。”
他一字一句道:“低贱的恶妖。”
鸾輶气的浑身颤抖:“那确实是我去万渊涧采的！我们九凤虽属恶妖，可这千百年来却从未害过人！我们也是化天地之灵气为己用的！我们是灵妖！”
壬坤低声喝道:“鸾輶！不可无礼！”
鸾輶不肯屈服:“若不是族中不提供我们聚灵草，我又怎么会去万渊涧采呢？”
凤重霄面色扭曲:“果真是伶牙俐齿！万渊涧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一个几百年的小妖能闯进去？”还敢自称九凤？竟敢将自己和凤凰相提并论！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他怒道，举起带着凤火的鞭子:“我今日就教教你，什么是凤凰！什么是妖鸟！什么是灵妖！什么是恶妖！”
凤凰本宗的凤火自是不同，那鞭子抽打在鸾輶身上，凤火便钻进她的皮肤，由内至外燃烧起来！
“啊啊啊啊——”鸾輶疼得在地上打滚，身上被抽的皮开肉绽，怎么也压不灭那蚀骨的凤火，这才第一鞭！
“鸾輶！”壬坤脸色一变，扑了过去。
“哼！我这凤尾鞭十鞭就能抽死朱雀那个老东西，我倒要看看她能挨几鞭！”凤重霄说着，扬鞭要打。
这凤火钻进骨头里，灼烧着她的灵魂，那种灵魂深处的疼痛是止不住的。
“凤重霄！朱雀长老你也敢杀！？”壬坤终于暴怒，抓住了抽过来的鞭子。
“壬坤你好大的胆子！好，既然如此，那你就来替她受过！”凤重霄咬牙切齿道，一张俊脸扭曲着。
又是带着火焰的鞭子抽来，鸾輶只是几百年的小妖，哪受得这顿充满怒火的鞭子？她迷迷糊糊的忍受着凤火蚀骨的疼痛，感觉到一股温热从头上留下，留到眼睛、鼻子、嘴巴，包裹住她。
慢慢的，温暖消失了，一点一点消失了。
鸾輶一嘴血腥味，她迷迷糊糊的抬头，却看见壬坤那张沾满鲜血、熟悉又陌生的脸。
她愣愣的，轻轻的用指尖碰了一下父亲的脸，刹那间！壬坤化作飞沙，一瞬间消散殆尽，只留下一颗赤红的内丹。
“哈哈哈！好一个铁骨铮铮的壬坤！如今可是死的连渣都不剩了！挫骨扬灰，大快人心！”凤重霄狞笑着。
“父亲——！！！”
“鸾輶？鸾輶？你终于醒了！”王司欣喜道。
“王，王司……”鸾輶抱着王司嗷嗷大哭。
王司很不擅长哄孩子，手忙脚乱道:“不哭不哭了，跟你说了要叫我爹，你怎么……哎哎不哭了不哭。”
鸾輶吸吸鼻子，趴在王司肩头:“不管，不可以叫你爹的。”叫你爹就嫁不成了。
好不容易鸾輶哭累睡着了，王司才轻手轻脚地出去。
等门一关上，鸾輶就睁开了眼睛。她握了握手心，调节了一下吐息。
被越歌剑刺的致命伤已经好了，之前她休养几个月的暗疾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她运调妖力，手中窜出火焰。
力量也有一定的回复！现在不止是维持幼年形态，还能支撑她一段时间的成年形态。
鸾輶轻笑出声。
她先前想把顾九歌一行人赶走罢了，没想到顾九歌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
鸾輶抬起头，原本清亮的眸子陡然变成鲜红！细看，鲜红中流转着一缕淡淡的黑气。
“我会杀了他们的。”
*
“王大哥，鸾輶没事了吗？”顾九歌放下背上的药篓。
“嗯，已经醒了。”王司感激的点点头。
顾九歌放下心来:“那就好，不过伤的还是很重，身上还带着一股浓重的妖气。”
王司急忙道:“会不会有事？她都昏了好些天了。”
“啊那个啊？没事没事，只是九头鸟的妖气顺着伤口进去了而已，过几天就消了，没事的。”顾九歌说完又疑惑道:“不过这九头鸟近年来没有传出伤人的事件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王司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以前从没听说过九头鸟。”那还真是奇怪，这地方连土地神都没有，也没办法问。
“对了，如果她无聊的话，我可以让我家妖将陪她玩会儿。”
“可是可以，不过鸾輶和其他孩子不同”王司摸摸下巴。
“没事没事，我家妖将虽是孩童模样，但也有几百岁了。”顾九歌摆摆手笑道：“两个看起来年纪相仿，应该是能玩到一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