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雪山,皑皑白雪,一片朦朦胧胧的白。而雪山脚下,青卜又将裘衣裹紧,脚止不住的跺地,身子冻得直发抖,嘴也微微颤着,可,嘴里却不停的骂着,他那可爱的小弟。
不一会儿,雪山间就出现一个身影,轻功漫步,飞快奔来。仔细一瞧,来的人,竟然是雪执!
雪执看着直哆嗦的青卜,忍不住笑了出来。结果,青卜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上去,他的笑意竟然更浓了。
“一看见你的暗号,我就赶紧来了,结果,你还是冻得跟个傻子似得。叫你每次穿厚点,你就是不听,记吃不记打!”
青卜嘴唇抽了好几下,他颤颤巍巍的回答,
“还不是因为你,谁叫你非要钻到这种地方来,冻死我了!”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我家小九在外风餐露宿的,我这个做哥哥怎么可能不心疼,来看看你也是理所应当的!”
雪执给了青卜一个“我还不懂你嘛!”的眼神,淡淡的说,
“青国的那位又不安分了吧!”
“呃,呃,嗯,对,我爹活生生被气吐血了!”
“还是因为那件事?”
“不然呢?可还有什么事情,是能气到他的?”
“想要我回去?”
“不是,是去京都!”
两人双眸碰撞,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相视一笑,心意相通。
而云翠楼中,慕辛黎和云裳对峙,两人都默然,静静的喝着茶。可,一旁的翠儿等人却显得没有那么淡定了。
牙儿:“翠儿姐姐,绣儿姐姐,他们两个在干嘛?不是说来谈事情的为什么都不说话?”
绣儿:“你懂什么,小屁孩一个。这叫做心理战,他们虽然没有交流,但是,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四周弥漫着硝烟味,火星四溅的,可能会随时燃起来!”
翠儿:“瞎说话,可能,他们只是单纯的口渴了呢?”
牙儿:“翠儿姐姐,你这个思维逻辑,都快赶超我了。”
她们聊的火热,不曾想,云裳竟突然站了起来,转身看向她们。一瞬间,世界安静了下来。许久,只听见一声,
“牙儿收拾收拾,跟我去南国。翠儿留在云翠楼,绣儿,陪着她!”
一群人懵圈了,什么情况,怎么这么突然?难道,他们会隔空传音?还是,心语通讯?
慕辛黎怎么会不知道,云裳此行就是为了南国,所以,他们之间,自然而然的就形成共鸣。至于为什么有刚刚那一幕,纯粹就是她们胡乱揣测的。谁说云裳叫他来,是为了商量的。再说,他敢和这个祖宗商量吗?命都在人家手里呢!
青山依旧在,绿水共长青,林中道是静,苔痕上阶绿。林中道是闹,鸟啼山林间。
在那青山外,绿水间,孤立着一叶扁舟,摇摇晃晃,随流水而行。孤舟不定,终停于水中央,只见一渔夫着蓑衣,垂下鱼钩,独钓河面。
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云裳一行人立于河岸,看着如此悠然,实在不忍打扰。只是,江面之上只有这独舟盘旋,而且,他们现在必须过河,不然,就赶不上!
云裳万般无奈,但,她还是上前一步,双手拱起,抬过头顶,恭敬道,
“老翁,可否乘我一程?”
老翁不动,闭着眼睛,呼吸平稳,没有理会她。云裳见状,不再言语。于是,河面再次寂静,偶尔还能听见远方不时的鸟啼猿鸣的迂回声。
云裳拱手,直直的站着,身后人见云裳缄默不言,也都拱手相视,一言不发。
突然,只听见一声响,鱼儿出水了!
岸畔的一群人皆抬眼一瞧,竟然是条红鳞鲤鱼,个头还不小。
渔船动了,老翁收好鲤鱼,便就撑着翠竹长篙,一下,一下,向云裳划来。
老翁白发苍苍,着一蓑衣,青竹在手,直立于船头,宛如隐士高人一般。
“老翁,可否乘我一程,到对岸去?”
“上来吧!”
道了谢,一行人便就上了船。云裳坐于舟头,脱了鞋袜,将小脚垂下,感慨道,
“不如得个红鳞鲤,灼火新蒸共笑颜。老人家,您说,是也不是?”
“姑娘好见解!不知道,姑娘这是要到哪里去?”
“要到……”
云裳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她发现了,这个老翁,有问题!首先,他拿船篙的手法是不对,其次,就是他划桨的方式,也是不对!仔细看来,他的手上有细细的薄茧,而且,大都在大拇指和食指上,还有中指,是握笔的可能性比较大!
云裳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于是,她将话音一转,试探道,
“老人家,你是哪里的人啊?听你的口音,倒不像京都人?”
“老朽是外乡的,只不过在此地歇歇脚!”
“很巧,我认识的人中,倒真的有个人,和你口音差不多!”
“是吗?可能是老乡吧!”
“他也是个老头子,叫千面,您可否认识?”
老翁语气一顿,轻轻的说,
“老朽不认识!”
“可,我觉得,你们应该认识吧!”
云裳似笑非笑的眼神,直直的看着老翁,看的老翁眼神晃了一下。那一瞬间,云裳就确定了答案,果真如此!
云裳直接从舟头跳了下来,一脚上去,直接将老翁踢了下去。众人愕然惊叹,只听见一声吼叫,
“千面老头,你敢糊弄我,不想活了吧!”
顿时